大家想想也是,把田庆庚二营剩下的手榴弹分分估计每人还能够摊上一颗,再加上二十多枚开花弹和榆木炮太平叛军想留个全尸都难,于是众人对这条路线都表示赞同,又商量一些细节便浩浩荡荡开向叶佛庙。
队伍刚走出二十多里天空突然阴云密布,呼呼的东南风吹得周围的树木呜呜直响,枯叶干草随着狂风漫天飞扬,黄孛勒住马心神不定地望着行进的队伍,总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可是一时还摸不到头绪,回头看着全都停下来的众人自己也觉得莫名其妙,刚想转身继续前进突然看见背着火枪的卫朵如梦方醒,大声喊道:“大家停止前进,火枪队全都跟我来!”说完调转马头直奔队伍中间的马车驶去,等到了拉着火炮的马车时只见西门强和郭大二人正在马车上忙忙碌碌,等看清二人是在给火炮披防雨黄油布时不由得松了口气,赶紧指挥大家一起动手,不消片刻就全部处理完毕,黄孛这才倒出功夫赞叹道:“西门兄不愧是专业炮手,这么快就做完了防护工作。”
“团主,习惯了,”西门强跳下车走到拉着王寡妇和大木箱的第三辆马车旁取来一卷防雨黄油布递给黄孛笑道:“赶快让兄弟们把火枪的枪口堵死,否则进水了都成烧火棍啦。”
众人闻听哈哈大笑,五十多名火枪手纷纷接过防雨黄油布开始包裹着火枪,卫朵一边往枪管里塞油布一边对黄孛说道:“团主,你怎么想起来的?我都忘记了。”
“这叫吃一堑长一智,下次大家都要长记性了!”黄孛对周围所有的火枪手嚷道。
大伙嘻嘻哈哈地纷纷指天发誓绝不会再忘记,黄孛望着眼前这群越来越装大和成熟起来的独立团士兵不由得踌躇满志,心情也好了不少,没话找话地与西门强开起玩笑来,“我说西门兄,咱要是消灭了米一国你不心疼啊?”
“操,心疼个屁!”站在旁边多嘴的郭大骂道:“那些吃人饭不拉人屎的东西早死早托生。”心直口快的大嘴骂完就知道老毛病又犯了,赶紧跳下马车朝黄孛抱拳作揖道:“团主,我习惯了这么说话,你大人有大量可别往心里去,嘿嘿……”
黄孛是什么样的人?那就是这个时代的另类!何况在虎头岭就听许洪说过面前的郭大就是个多嘴的人,所以根本没往心里去,把枪挎在背上笑道:“大嘴,你喜欢怎么说就怎么说,我们独立团没有那些臭讲究,只要你能多杀敌人你就是说破天也没人怪你。”
“团主大人,”郭大嬉皮笑脸地问道:“我的枪都被你们没收了,让我这个神枪手拿什么杀敌啊?”
当初缴获西门强手下的十五只火枪全被黄孛分给了狼多肉少的火枪队,就这样在凉水井训练的六十多名火枪队队员还有十几个没分到,但是听郭大说自己也是个神枪手黄孛不由得产生了兴趣,高兴地说道:“大嘴,既然你说你是神枪手,那我这把枪到时候先仅你用,若是真像你说的弹无虚发这把枪就归你啦,怎么样?”
“真的?”郭大闻听高兴得一个劲作揖,还想感谢两句绵绵细雨就飘落下来,一丝丝一缕缕缠绵不断,少顷雨越下越大,远远看去好象遮着一块灰幕雾蒙蒙一大片,连前面的田庆庚二营都笼罩在淫雨当中。黄孛见此情景只能仰天长叹,早不下晚不下偏在这时候添乱,又让李疯狗有了喘息的机会,没办法赶紧派卫朵前去通知打先锋的田庆庚,告诉他不走叶佛庙了,改道直奔魏庄。
大家都知道雨水就是火器的克星,冒雨赶路对独立团来说凶多吉少,于是队伍开始改道奔向魏庄,一路上多嘴的郭大还在一个劲地讨好着黄孛,“团主,像我们这样刚参加独立团的真的也分田产?”
“怎么?我说的话你不相信吗?”
“哪敢,哪敢!”郭大抿着嘴傻笑道:“我就是感觉像做梦似的,打我记事起我们老郭家就穷的叮当响,为了吃上肉我都想把自己屁股上的肉挖下来一块尝尝他妈的是什么滋味。”
一句话逗得大家哈哈大笑,绵绵细雨也没阻挡住众人的谈性,说说笑笑过了两个时辰就到了魏庄。一进村就见魏庄好像被洗劫了一般,街道上到处都是散乱的破罐乱箱,家家户户大门紧闭,不时地从哪家还传出哭泣之声,整个村子都笼罩在凄风苦雨当中,还没等黄孛让人前去查看,打头阵的田庆庚驱马来到跟前骂道:“操他奶奶的李疯狗,为了抢夺粮食把这魏庄搞得乌烟瘴气,男的被抓走了不少,年轻的女子被强暴后杀了十几人,团主,这帮畜生不揍他一顿难消我心中的恶气!”
黄孛好言劝慰一番率众人来到魏家大院,到了魏家众人才恍然大悟,怪不得李昭寿的叛军解决了粮食,原来马杰留下的粮食全被薛之元打秋风打走了,气得老实巴交的马杰跳起来直骂娘,连黄孛都后悔不已,可是那么多粮食一把火烧了也太可惜了,只能怨李疯狗命好,让他再多活几日到时候新仇旧恨一起报!
魏家虽然是个大户,但是只能容下三百来人休整,没办法黄孛只能委派田庆庚率领剩下的独立团士兵分散到各户村民家中,把所剩不多的粮食拿出一部分分给乡民,于是大家生火的生火,做饭的做饭,直到夜幕降临才全部安顿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