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秦起。”在习远看向自己时,秦起笑着开口道。
习远把自己的手放在面前先看了看,似乎在确认着自己的手干不干净似的,然后向秦起伸出了一只手。
对着那只指甲里明显混杂着不少颜料的手,秦起“微笑”地握住了。
“习远。”被握手的人有那么点“羞涩”地说道,秦起也在第一时间里发现这个习远学长,竟是腼腆得很,想来是那种内向又有自己世界的人。
“习远,秦起师弟主要是来学艺的,作为这个画室里的终极boss,你可要好好指导一番。”田咏怀说话间还拍了拍习远的肩,看得出来两人的关系不错,不过秦起依然发现,对于这种明显带着打趣的话,习远还是有那么小小的不好意思,以至于秦起都在心里狂喊,这都什么世界,女的比男的都彪悍,男的比女的都腼腆!
不过,等腼腆的习远同学在他面前画下第一笔线条后,秦起便发现这位被称作这个画室里的终极boss不是事出无因的。
习远为了真的负责起第一次见面指导小师弟的重任,这次画的是一幅素描,也就那么几十笔,一幅人物基本的形就那么刷了出来,而且,秦起发现,这个人物压根就是自己,且很有那么点形近神似的味道,能够把才见一眼的秦起在几十笔里便画到这个地步,习远描形摹态的能力只能说让人惊叹了,且秦起发现,习远没有一笔废笔,真正是笔笔见骨,刀刀入肉。
整幅画完成后从笔触到架构,再到明暗、调子等,可以说是严谨异常,没见一点松散之处。
“画得不好,你就将就着看看。”落下最后一笔后,习远开口道,这句话让秦起在心里小小的腹诽了一下,这还画不好哪,那自己画的岂不是连画都说不上了?
田咏怀也走过来凑了一眼,说道:“还是画认识的人有点意思,秦起,你有没有开始画现场的模特儿?”
“去年画过一些,今年我入学得晚,还没开始。”秦起说道。
“那要加紧一下。”田咏怀拍了拍他的肩。
巧的是,第二天的时候,上午安排的课程,便是现场模特写生,这种模特写生自然不是什么人体写生,和秦起以前在病房里画骨朵儿情形类似,无非是个人像模特儿。
模特写生最大的方便便是便于直接观察人物的结构、神态、光影、明暗等等的变化,说起来,有多少画手,便可以在同一场景下绘出多少幅不同的写生画来,一来因为每个人处的角度不一样,观察到的模特侧面、光影变化等等的便不同,再就是绘画是非常主观的一种东西,每个人都有自己喜欢的表现形式。
因为经过了习远的洗礼,秦起现在对素描这块又有了新的认识,秦起以前花得力气最多的地方就是线条,在结构、明暗等等方面便有所忽略,但习远恰恰是一个非常全面的画手,而这种全面也让习远笔下的素描非常法度谨严。
秦起决定一步步弥补自己在这些方面的短足,而且秦起也隐隐的想到,自己在线条等等方面没能突破到精通层面上,也与自己的这种短足相关,或许突破的点便在这上面。
有了这个想法,秦起便满腔热忱地投入到了新的战斗层面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