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这刻里,虽然支起了画架,秦起却没有自己开画,而是走到了白衫的画架后面,准备看看她怎么画。
白衫回过头来朝秦起看了一眼,笑了笑便转过头去,然后拿着铅笔开始动笔起来,说起来,在误打误撞相识了后,秦起一开始的时候便是向她请教的画画的事,不过除了最开始给过他几本自己的绘画册子之外,白衫把这个事情就交给了田咏怀,自己是躲一边休息去了。
不过虽然如此,后来白衫也关注了下秦起绘画的进展,让白衫惊讶的是,自己这个无意中认识的“小师弟”在绘画方面具有让人惊讶的天分,也就这么短短的一月多时间里,无论速写、素描还是水彩,都与最初的时候完全不可同日而语。
说起来,自己偶尔地也被人称赞在绘画上很有天分,但看到秦起的进步后,白衫觉得“天才”这两个字是应该另外来理解的。
所以,白衫倒是希望在自己还能给秦起可学习的地方时,给秦起一些帮助,等哪天他远远地走到了自己前面后,她还想好好看看这个看上去普普通通的少年究竟会走到多远。
所以,这刻里,对着眼前一湾溪涧写生的白衫很认真,她希望自己能把自己最好的东西展示出来。
秦起注意到白衫写生给人整个的感觉依然是那种利落,只见原先一无所有的速写纸上,很快就显山露水,而且抠形相当准确,景物布局、远近及比例的安排都合情合理,而在一些需要艺术加工的地方,比如调整一下潭水的位置、在某个地方多增几株水草这样的事情,白衫也是安排得相当之妙。
且白衫整个的画面,还给人一种干净的感觉,就是不“脏”不“乱”,相当的爽心悦目。
整幅速写从开始到结束,只是那么短短的十来分钟,秦起倒是有点瞧得入神了。
“怎样?”把着铅笔的白衫回头问道。
“呃,果然是‘才女’,我收获挺大的。”虽是打趣,不过秦起这话倒是认真的,这样看了白衫的写生后,秦起又到田咏怀的身后看了看,田咏怀的写生没白衫的利落和流畅,不过秦起发现,如他的水彩一样,田咏怀很有把景物最具装饰性的一面表现出来的特质,他现在笔下的这幅风景写生,从构图到细节的处理,都注重一种简洁、直白的风格,给人一种即入眼球的画面感。
这样看了那么一小会后,秦起开始坐到自己画架前的小板凳上,然后动笔起来。
相比起白衫和田咏怀两人,秦起现在在线条的流畅和富含表现力上倒是与白衫、田咏怀不差上下,不过其它方面是要小小地弱上一层,而秦起自从“对波临画”后,非常注重表现出画面蕴含的一种“水至柔而万物莫以克”的精神来,所以他的画面总是给人一种很生动和富有活力的观感,这也是秦起现阶段画的画质。
秦起一连画了三幅,而在第三幅快要落尾之际,他的目光忽然瞥到白衫不知什么时候走到了那潭水边,小心翼翼地将穿着凉鞋的一只脚踩进水里去。
“啊,真凉!”这是秦起听到耳里的话,然后见白衫很快地把那只脚从水里提了出来,不过仿佛不甘心似的,一小会后白衫又把脚放进了潭水里。
秦起这边几笔把第三幅收梢这后,也来到了潭水边,他穿的是运动鞋,趟水自然没白衫那样方便,只是这刻里往小潭注目看去,这汪潭水还真清澈,且因为水草丰盛的原因,映衬着那么一股子绿意在,而白衫的那双显得很白的腿便在潭水里小心地往前走了那么几步,细细的脚趾很有一种生动和俏皮之意,且走动之间,还有搅起的粼粼波光和水意。
秦起一时觉得这一溪涧的风景倒还没白衫的这双腿来得有吸引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