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姨,怎么回事?”进到先天心脏病区后,秦起首先看了一番骨朵儿,好在外表上看去骨朵儿和以前也没什么不同,于是秦起转问陈姨道。
“这段时间骨朵儿发作气闷的次数比前多了,我今儿带她来看医生,这次做了一个什么心脏三维彩超的东西,医生看了那结果后便让骨朵儿住院了。”陈姨说道。
听陈姨这般说,许清影便开口道:“阿起,要不我们去管床医生那问问具体的情况?”这样说,自然是因为骨朵儿也在这里,关于她病情的一些东西被她本人听到并不是太好,可能会让小孩子心里产生一些负担。
秦起也是这般想的,点点头后便同着许清影一起去了医生办公室,正好骨朵儿的管床医生古医生今晚值班,知道秦起等人的来意后,便示意两人坐下。
古医生是个看上去五十开外的中年男性,已经有秃顶的迹象了,问明了秦起、许清影和骨朵儿的关系后,便把目光主要向着秦起,开口说道:“通过现阶段的检查,朵儿这个孩子,室间隔缺损这个诊断基本是确定下来了,这个病,是先天性心脏病的一种……”
一番话交待下来,秦起和许清影都大致听明白了,就是人的心脏有两个心室,一个左心室,一个右心室,而这两个心室之间是不相通的,骨朵儿这个病,便是在左、右心室之前产生了一个缺口,以致于血液出现了左心室向右心室的血液分流,最终使血氧供应出现了问题,所以骨朵儿会出现气闷这个情况,而对于这个病的治疗,古医生的意见是,最好是早治疗,且是通过手术修补的方式,虽然古医生也指出了,对于缺损小的室间隔缺损,在10岁之前都有自行关闭的可能。
从古医生那出来后,秦起皱起了眉,这件事情,最后选择怎样的治疗措施,自然是落在陈姨和他头上,陈姨的见识主要是停留在家长里短那些层面上,所以秦起的意见便很重要,特别是秦起知道陈姨根本拿不出骨朵儿的这笔手术费用,如果确定要行手术治疗的话,自然是秦起把自己帐面上的那笔钱拿出来。
古医生之前也谈了下这个病的手术,可以首选创伤小的介入封堵治疗,或是不太影响美观的腋下小切口,综合下来的费用大概在三四万左右,秦起倒是完全负担得起的。
“阿起,朵儿这个手术并不是太急,你今晚先回去,我帮你陪在这里,先把明天的考试拿下再说。”在向着骨朵儿病房走过来的间隙,许清影说道。
秦起倒也没想着今晚留在这里,骨朵儿现在除了偶发气闷之外,并没有什么大的不适,所以虽然是个牵扯到手术的“大病”,但也不是什么骇人听闻的重病,另外就是,陈姨今晚已说了要陪在这里,照之前骨朵儿住院的习惯,他和陈姨是轮流着来照看她的,所以没道理两个人一起耗在这里。
向许清影说明了一下陪护这个情况后,许清影也就没坚持着要留在医院了,一来她和骨朵儿说起来还是第一次见面,二来既然有陈姨在陪着,她留下来反而两个人不好休息,毕竟只有一个小小的陪护床。
“起哥哥,你好久都没教朵儿画画了呢!”回到病房,骨朵儿嚷道,她的精神看上去倒很不错,和平时并没什么区别,且让秦起意想不到的是,她这次住院还把她的画本和蜡笔都拿过来了,看来是早有准备。
“好,那起哥哥就教骨朵儿怎样画花花草草。”秦起笑着说道。
听秦起这样说,许清影还有了点兴致,秦起给她的感觉就是一段时间不见,他便进步了,让她不惊诧都不行,所以凡能关注到秦起绘画进展的东西她都有那么点兴趣。
秦起看到在骨朵儿的那堆蜡笔之外,还有一支铅笔,心里一想后,便拿起了那支铅笔和画本。
看到秦起在画面上笔走神飞,许清影倒是意外地发现,秦起这次画的竟是白描,而且是很传统的那种中国画的白描。
其实这一块,秦起坠崖之前是有点尝试,但坠崖之后因为艺考的原因秦起一门心思扑在素描、水彩上,对白描这块就完全没用心了。
不过秦起虽是很久没尝试这块,但旁边的许清影倒是一点没看出秦起生疏的样子,毕竟线描的功力在那里。秦起这次试笔画的是一幅牡丹白描,这个花蕊还是相当费功夫的,但在秦起的笔下,这幅正在开画的牡丹却是线条柔美流畅,非常有“行云流水”之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