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位同学身边,画史老师拿起了他的作品。
那是一幅木芙蓉的线描,虽然隔得有那么点小远,但秦起还是发现那位同学笔下的线条,非常流转,如果说有游丝之态,那也是一点不为过的。
这位同学姓古名小天,他的哥哥,便是楚盛画廊的那位了,不过年岁上,倒是比他这位弟弟大了七八岁,因为父亲是个国画爱好者,所以两兄弟从小起便很受了父亲在这方面的熏陶,可以说颇有点家学渊源了。
被画史老师点评了他手下的作品,这让古小天同学很有那么点“志得意满”,同他哥哥一样,两兄弟都相当自负,其哥哥这么些年画名不展,便很有点怀才不遇的抱怨。
国画史老师放下古小天的作品后,后来走走瞅瞅间,又评点了另外的两三幅,秦起发现,在他们山水班中,就国画或者只是说白描的功底而言,有好些便是盖过他一筹的,国画老师与这几位同学闲聊的几句话中,也可以听出好几个都有那么点家学渊源,其中一位的爷爷似乎在安市的国画画家中很占了那么一席之位。
这让秦起小小地感觉到了一股压力,国画这东西,最讲究功底,他在这一块和人比起来,便等于晚入门了好几年甚至都是十几年。
从这堂国画史下课后,因为中间有一个多小时没有课程安排,秦起便去了303画室,虽然现在他们班有自己专门的画室,不过秦起一来还没在新画室里呆惯,二来这段时间里正想着借“观摹”的机会让自己的“色彩”这一项也突破到精通层面上,所以秦起便往那里跑得勤快些。
“田咏怀,上次在我的画架上留下一幅炭画的就是你这位学弟吧?”秦起进到303画室后,一个扎着“马尾辫”的男生指着他对田咏怀说道。
田咏怀爽笑着点了点头,然后问道:“那幅画后来被你弄哪去了?”
“哪去了?那东西被齐老头无意中看到后,还夸我的炭画画得不错,问我有没有想过在这上面发展发展呢,真是让人情何以堪哪。”马尾辫摇着头道,他的本分是油画,对炭画只是偶尔兴趣为之。
秦起倒没想到自己那次的炭画会留下这样一个小乌龙,倒是觉得有点好笑。
说说聊聊间,他发现习远也在,这让秦起有点小兴奋,习远这人虽腼腆,但画技在这些人中是拔顶的,且他还和田咏怀一样,对秦起有那么点诲人不倦的味道,所以整个303画室中,除了田咏怀之外,他最乐见的便是习远了。
“听说你和田哥他们一起去了西湖和乌镇?”走到习远身边后,习远笑着问道。
秦起点了点头。
“田哥他的西湖?乌镇作品我可是见了好些了,要不你也画一幅我看看?”让秦起意外的是,习远竟提了这样一句。
“水彩可行?”秦起问道,他现在心心念念的是突破“色彩”的进阶层次,所以这段时间里近乎都是围绕着水彩来画,此外就是上色白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