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难道他是那个蜀汉尚书郎、晋武帝召以太子冼马时以一篇《陈情表》而辞的李密?”秦起这样想着,嘴里也一惊一乍地把这句话说了出来。
“我说,你的想象也太丰富了点吧!”秦言俊相当无语地说道,你无意中“捡”到的一方印,因为一个“密”字,你就说是尚书郎李密的印,你怎么不说是瓦岗寨李密的魏公印呢?
而秦起倒一下子兴奋起来,因为回去之后,他可以好好查一查资料,看这位李密到底有没有制过这样一方印,至于从图像上来求证,秦起也不大会相信这位李密大人能有画像留下来,就是留下来,秦起能说我因为“回照”里看到这个人和画像相符,所以这方印是真的这样的话么?
显然,只要脑袋没坏掉的人,都不会干这样的傻事。
接下来的时间,秦言俊忍不住出手了一个巴掌大的小铜佛,至于秦起则是再没有看到入眼的东西。
因为秦言俊力邀着自己去秦老头那,所以从老庙回来之后,两人便奔向了秦老头家。
“你怀疑这方是尚书郎李密的印?”秦老头对着秦起淘来的这方印细细看了,然后问道。
“不太确定,只是看印章的字体风格,有点像三国至两晋时期的篆书风格,所以我‘天马行空’地猜了那么一猜。”秦起笑道。
秦言俊听秦起这么说,倒是一怔,印章的字体,他也看过,与秦篆汉隶在风格上确实有所不同,更显灵泛一些,对一些笔划的处理,也确实是秦汉以后才出现的,只是秦起断言是三国至两晋时期,则不是他所能的了,照秦言俊所想,这样一个单字,后人仿印也并不太难。
只是选择这样的材质来雕刻这么一枚形制不合规范的印章,貌似也很不合乎情理,想到这里,秦言俊对自己一眼就把这枚印打入“冷宫”又有点小动摇。
“我们用印泥盖上一个看看,秦起,你不介意吧?”秦老头问道。
秦起自然不介意,而印泥之类的东西,秦老头这里是现成,所以对着一方小纸,秦老头便重重地铃上了一个“密”字。
篆书的风格是齐整圆匀,相对于楷行来说,篆书用笔单纯,基本以中锋运笔为主,藏头护尾,提按含蓄,结体纵长取势,而此字在这些特点之外,有笔势多折、字型趋于方整的书风,这是秦篆发展到汉魏之后的一变。
“是有点汉后期的篆书风格,且在这只‘蛤蟆’的雕刻上,有那么点汉朝的古拙风格,但说是蜀汉李密的印,还是太‘天马行空’了些。”秦老头总结陈辞道。
秦起自己也点了点头,这方印若单以字风及雕风来做判断,怎么说也太“武断”了些,如果能找到一些言之凿凿的考据上的东西,那便有说服力了,即使不能落个“盖棺定论”,那也可以得到世人大致的肯定了。
所以,留给秦起的依然是那个问题,自己能不能从李密的生平中找到那么点考据的东西,话说,这个东西的希望可谓是渺之又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