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0章 脸红的安以晴
2018-04-15 作者: 拖鞋
第170章 脸红的安以晴
秦起把自己的观摹对象着眼于张大千,除钦佩他在传统笔墨方面的功夫之外,也是有感于他传奇般的一生,这样绚丽多姿的人生,本身不就是一幅波澜壮阔的人生么?秦起在自己的人生追求中,虽从没确立过“壮阔”这类的语境,但己所不至,心向往之,何况别的难以企及,但在游历这一项,现在旅游交通业这么发达,不差钱的秦起完全可以如张大千一样周游世界。
周游世界么?秦起果断觉得这个想法很不错,不然,自己身怀五百万的巨款,还真有点担心怎么消费这一笔钱呢。
这样漫想了一番后,秦起也就收了心,站到一幅《阿里山浮云》图前,这是一幅以泼墨为主创作的画幅,全篇近乎不见勾勒皴擦之痕,只在山脚勾出几笔房屋、树木,整幅画在氤氲之外寓万千气象,具笔简意周、意趣天成之趣。
秦起看得大为佩服,泼墨这个东西,传于唐代王洽,在《唐朝名画录》里传他“墨泼纸素,脚蹴手抹,随其形状为石、为云、为水,应手随意,图出云霞,染成风雨,宛若神巧”,泼墨一法传到后代,只要笔酣墨饱,水墨淋漓、气势磅礴,皆谓之“泼墨”,不一定非要泼墨其上,而到张大千这里,泼墨便成了一种大格局,也就是整幅画面不再局限于线和点上,而是到了面的塑造上。
事实上,张大千的大部分泼墨作品里还是有少量的勾勒的,或是点景人物,或是房舍草屋,或是钓艇渔舟,以此与泼染成片的墨与色反衬,从而在泼染之外,又呈现出中国传统绘画的线的神韵,这一方面在秦起看来,倒是和自己在水彩上的尝试有很多异曲同工之处。而有趣的是,在张大千作这一泼墨泼彩尝试的时候,那时候张少侠、李小山认为张大千的泼墨泼彩绘画不过是“以西方的抽象画法,结合中国画工具的特点,作了勉强的凑合,其实际的后果就是把中国画降低到水彩画的地步”,他们的这个观点失于偏颇的点在于,张大千的泼墨泼彩具有高超的中国画笔墨技巧,且这一技巧脱胎于古法,再加上整幅画从布局到笔墨程式,都是具有中国意象的东西,所以它是中国画的一次变法,而不是沦落。
眼前的这幅《阿里山浮云》,在具体的笔墨上,便可见到张大千在笔墨上的功力相当深厚,勾点皴擦挥洒如意,特别是对于墨色的掌控,已经达到了随心所欲不逾矩的地步,张大千自己也说过破墨法:“浓墨不破,便无层次;淡墨不破,便乏韵味。墨为形,水为气,气行形乃活”,且他的泼墨泼彩山水最重石青、石绿两色,而这也是中国传统青绿山水所着重的两色。
一幅《阿里山浮云》,秦起心里细细体会下,都在画前站了小半小时,特别是对于“回照”中张大千泼墨的那一幕,秦起更是在脑里仔细回想了一番。
这之后,秦起站到了一幅张大千描绘琅山的山水图轴前,此图传统笔墨的味道很浓,山体阳面施以浓重赭色,皴擦纵横,山脚染以花青润泽,风格苍深浑穆。
因为这幅画可借鉴的笔墨程式更多,所以秦起在这幅画前伫足的时间更长。
接下来的一整天,秦起都在字画馆里,直到闭馆,秦起才有些依依不舍地离开了富都博物馆,接下来的时间,秦起拿着自己淘到的《喜鹊踏枝图》,坐上了开往安市的动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