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虎顽本非人神,传位之律,亦与人神治下之土,有着天壤之别!人神立律,多为长子袭位,而这虎顽,却立下了强者承大统的规矩!”申公豹用手捋了捋下巴上稀疏的山羊胡,“虎顽膝下,育有三子,此三子皆可领兵。三子之中,唯有强者方可继承大统,这便是九山烽烟之根源所在!”
“莫非这些年,九山界的战火,都是虎顽的三个儿子争夺王位所致?”我不禁一愣,申公豹却笑着点了点头,“如此骨肉相残,那虎顽身为父亲,难道就这么袖手旁观?”
“也不能说是袖手旁观!”申公豹叹了口气,“此三子,虽各有所长,但那虎顽却有所偏倚!其长子其长子虎离,天生神力、勇冠三军,颇得虎顽赏识,但其为人莽撞、刚愎自用,遇事不求甚解,在那嫡争之中屡遭败仗,有一次率军突袭次子虎延之大营,竟中了虎延的请君入瓮之计,大军险些被虎延全歼!为保虎离之性命,虎顽竟亲自率兵驰援,此举虽救得了长子之性命,却也惹得其余二子对其父上徒生猜忌,最终父子离心!如今那虎顽只身远征三界,虽有三子却不能用之,实乃我等之良机也!”
“良机?”我呵呵一笑,果然,申公豹发挥特长的机会来了:挑拨离间。
“然也!”申公豹一笑,“我招此兵马于麾下,等的就是今日!”说话间,申公豹带着我们来到了营寨之中一座大帐之内,只见帐内并无桌椅坐席,唯独一张长愈两丈的石桌格外显眼,石桌之上,满布假山花草,甚至还有微缩的营帐墙篱与潺潺而动的流水,做工甚是精致。
乖乖,不愧是申公豹,前面说过,此人不但胸怀旷世之才,更有巧夺天工之灵性,眼前这座石桌上的假山流水,可不是摆着看的观赏品,用个凡间的名词,这东西叫:沙盘。
“这,便是虎离的大营!”申公豹阴笑着走到了石桌近前,“自从营救虎离之后,虎顽自知已遭次子虎延、三子虎卓之猜忌,此次远征三界,若携长子前往,唯恐余下两子补给不利;若将补给之职交与虎离,携其余两子前往,又恐两子与己隔膜、有损军心;便只能下令三子休战,将那补给重任交予了长子虎离!”
“师叔的意思是,突袭虎离大营,断那虎顽的补给?”我问道。
“非也!”申公豹摇了摇头,“为免次子、三子在其远征三界之时借机生事,那虎顽征调的此二子麾下的精锐之师,现在那二子麾下,仅余兵两营共二十二万,且皆为老朽奸猾之辈,你们要做的,便是将那二十二万赖兵,引至虎离的大营!”
所谓老朽奸猾,不是两个词而是一个词。因为老朽,所以奸猾。说俗了就是一群老兵油子。这些人参战次数多,作战经验也要比年轻兵丁更为丰富,这里所指的作战经验,并非是冲锋陷阵浴血杀敌的经验,而是偷奸耍滑逃跑保命的经验。这些人打仗的原则往往不是精忠报国,而是安全第一,他重孙子辈儿的新兵早八辈子就战死了,他们这群祖爷爷们却还活得好好的,跟这类兵丁交手,你追他肯定跑,你跑他肯定不追,他追求安全的同时,你绝对比他还安全。这样的兵,如何引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