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完成后,刘佳仔细观察着病号现在的模样及姿势,同时开始努力回忆。他现在需要一切有关应对发烧时能用到的急救技巧:
“除了把头放低、腿抬高、冷覆额头降温,好象还差了点什么..对了!唐阿姨,接下来的只有你才能做到。”
“我?我还能干些什么?”
“我记得在这种时候应该减少衣服对胸腔的约束,所以要把珍姐上身的内外衣松开,这种事,我们三个人里只有你才方便..”
“打住!”经过一连串地处理,唐苑苑现在已经没刚才那么慌乱了,她目前已经能正常思考了:“你该不是打着什么坏主意吧?”
唐苑苑还真有点怀疑这道“脱衣服”的命令。
在她的眼里,虽然刘佳一开始对蒙丽珍的急救措施,处理得似乎都很得当。可看他刚才忽然间那略有所思的模样,别是临时起了什么坏念头吧。
“这都什么时候了,你还顾得上开玩笑!”刘佳倒是急了。
“你不是在开玩笑?真的要脱?”唐苑苑的念头转得也很快,她很快就觉得自己好象是怪错好人了。
人嘛,一紧张起来,自然容易胡思乱想啦。
刘佳这才发觉人家唐阿姨好象误会了什么,所以特别仔细地,将为什么要动珍姐衣服的理由给人家解释了一下:
“呃..。也不一定要真的脱下来吧,把扣子解开几个,再把内衣松开应该也可以。反正是尽量使胸部受到的约束能少些,越少越好。平时内衣那点负担倒是影响不了呼吸,可现在珍姐她是处于昏迷状态的病人,能让呼吸尽量顺畅一点,就是一点啊。”
“还有这讲究啊,那行,还有别的什么要讲究的没有?”
“我想想看..应该没了吧?不过要是万一过会儿珍姐还醒不过来,我看咱们最好还是叫辆救护车来,比较严重的事态,还是让专业人士来处理会比较好。”
“行,接下来的交给我,你和智杰赶快回避一下。”唐苑苑不等两个年青男性有所动作,就开始动手解起了病号的衣服扣子。
刘佳连忙转身往阳台走去。当然是肯定不会忘记,顺道一把扯走在正旁边发呆的小关。
两人跑到阳台,当然是各自点着烟抽着,也好压压惊。一根烟就快要抽完的时候,就听到唐苑苑在大声招呼他们:
“两个躲着抽烟的小家伙,进来吧!珍珍醒了!”
两人闻讯大喜,连忙丢了手里的烟头跑回会议室。
蒙丽珍已经从大木桌上下来了,正垂着头靠坐在桌旁的一张靠背椅上。
她的头发,被刚才的临时冰袋里渗出的水沾得湿湿的,也不知道是被谁顺手拨过,显得十分散乱。衣服扣子现在也松开了不少,隐约能看到里面白色的胸罩轮廓。
刘佳只用了不到一秒钟的时间,就把自己的视线焦点,从病美女隐约可见的胸衣处转移开。他跑到饮水机那里接了杯凉水,又跑到厨房放了点盐与砂糖,搅匀后捧到蒙丽珍面前:
“珍姐,觉得好点了吗?来,先喝点凉的顺顺气。”
病号美女勉强向他微笑了一下,看来起似乎连说话的力气都不太够。
“让她拿着杯子,别弄撒了才好。”刘佳这么想着,干脆自己端着杯子直接送到她嘴边,就这么拿着杯子,喂蒙丽珍小口小口地喝着糖盐水。
现在尽量快速地给她补充体力,应该是很重要的。
小关现在也镇定下来了。他虽然不知道自己能干点什么,倒也懂得打电话请教有可能懂的人--他自己的老爸关楚良。
听了儿子转述了刚才的情况后,老关也有点急了:
“我说你个傻小子!给我打电话有什么用啊?员工有病了找老板有个屁用!我又不是医生!还不赶快找医生?!你该不会连叫救护车该打什么号码都忘了吧?!”
老爸批头盖脸地一顿训,倒是把小关给骂醒了。他这回也有了主见,不再请示别人,直接就自己做主,拨通了官府的公共求助热线电话。
电话那边的接线人员表现得很专业,让求助者与他们沟通以后,也觉得多少安心了一些。电话一接通,人家马上询问求助地点,患者的年龄、身高、体重,病体特征。小关倒还真的不太清楚这些,毕竟他从蒙丽珍刚进公司的那天,就开始叫人家“珍姐”,具体为什么却连他自己也不太明白。
但小关也不是白痴,具体的数字有清楚,自然就是报出大概的数字,并反复向对方强调过:“这是我自己大致上判断的。”
接线人员将以上资料记录下来以后,只是向求助者说了救护车大概会到的时间,好让求助方自己或是派可靠的人,能提前到附近比较明显的标志性建筑处等待,好为救护车指向实际地点。毕竟大城市里大街小巷繁复得很,有时候连一个门牌号,都能对应好几户家庭。报个大致地址,然后派人去接车,反正是效率最高的方式了。
然后连句安慰都没有,就挂机了。这倒不是人家不关心求助者啦,不过人家打来都是救急的,谁有心情说废话啊?这种情况下,连没有实际意义的安慰话,可也跟废话差不多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