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过珠子顺手揣在了兜里,拍了拍小贩肩膀:“挺会做生意,以后我会常来照顾你的!”
……
泛着霉味的平民窟,屋里被打成了五六平米大小的格子,因为住的人太多,院子里的卫生可以用惨不忍睹来形容;多雨的季节,院子里满是泥泞,无处下脚;周劲松住在这里不为别的,就是便宜。
周劲松哼着小曲,手里的松紧绳轮着圈,刚到家,就发现门口放了一堆的垃圾,一脚踢开,大声嚷嚷:“谁这么没素质,垃圾咋扔我门口了!”
垃圾轱辘了两圈,突然散开了,周劲松感觉有点不对劲,这垃圾咋这么眼熟?仔细一看,鼻子都气歪了,床单里面卷着一套被褥,正是自己唯一的家产。
来到房东门口,深呼吸,努力使自己的情绪平复下来,这才敲响房东的门:“李姐,我是周劲松,咋把我行李仍外面啦?”
刚说完,房东的门打开了,一个嘴角长着痦子的中年妇女,见到周劲松,一脸的厌恶:“我以为你死外面了呢,房子已经租出去了,拖欠的半个月房租我也不要了,另找他家吧!”
不等周劲松说话,房东咣的一声把门关上了。
“别啊,李姐,我这就把房租给你,你把我撵出去,我今晚住哪啊?”周劲松这个无奈啊,难道真的要露宿街头了?
“爱去哪去哪,我这里容不下您这尊大佛……”李姐打开房门,一盆脏水直接就泼了上来;幸好周劲松躲的快,要不然非来个透心凉、心飞扬。
李姐本要继续骂,可当她看见周劲松手里的钱时,硬生生的把下面的话咽了回去。
“李姐,钱……”周劲松说着,把钱递了过去,李姐的态度直接来另一个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掏出钥匙打开房门,“你还住这屋子吧,什么东西都没动,你的被子被雨淋过了,到姐那里拿床干爽的被子。”
这里虽然居住的条件不好,但起码不用露宿街头了,外面的宾馆他现在可住不起,还是400一月的贫民窟经济实惠。
进屋以后的周劲松一头扎在了床上,因为动作幅度过大,兜里的九颗珠子‘哗啦啦’的散落在床上,其中一颗黄色的珠子滚到了地上。
此时的周劲松有些明白师傅的用意了;这就是人情冷暖,再好的感情也不如花花绿绿的钞票来的实在;以前他没缺过钱,只会花,不会赚,现在——他知道了。
师傅曾经堪虞点穴的风水师,那黑色十年,老头子被红小兵折腾的不轻;后来师傅又转行去教拳了,可拳师就意味着清苦;老头子弃武从商,搭上了改革开放的顺风车,十五年的打拼,攒下了千万身家。
创业不易,守业更难,老头子这是有意让周劲松接班,这才把只知道败家和踩人的周劲松赶出了家门。
周劲松翻了个身,身下的珠子膈的他后腰生疼;无聊的他捡起一颗绿色的珠子,像是小时候玩弹珠那样弹向地上的黄色珠子。
啪,两颗珠子撞击发出一声脆响,珠子受力,撞在墙上又滚了回来;再次捡起一颗,继续弹那黄色的珠子,啪,又是一声脆响……
周劲松再去摸的时候,就剩下一颗血红色的珠子了;周劲松眯起眼睛,迎着灯光往那珠子里面细看:“老子的一百块钱啊,就买了九个带窟窿的玻璃球;唉——这珠子里面是啥玩意?”
刚要起身看个究竟,手指拿捏不稳,珠子咻的一下,正好掉在了周劲松的嘴里;咕噜,那血红色的珠子已经被咽下去了;周劲松的双眼瞬间瞪的溜圆,尼玛,要不要这么倒霉?
他连忙趴在床边,用手指去扣嗓子,眼泪都呕出来了,还是没能把珠子吐出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