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指挥军士们打扫战场的唐十一等将,看到种师道亲自前来,连忙上前行了个军礼。
“不敢置信,实在是令人不敢置信啊,唐将军果然天生神将,对了,那个叫杨再兴的小校呢,他们部伤亡如何?”种师道连声赞道,又想起了最初请战的杨再兴。
“统制大人过奖了,杨再兴”唐十一谦虚道,又冲站在桥南的杨再兴他们挥了下手。
杨再兴迅速跑了过来,脸上兴奋的神采全被鲜血遮掩了。
卧槽,种师道一生历经无数恶战,想当年,在藏底河城,那简直是尸山血海。但还是被眼前这个血头血脸的军士给惊得不行,还有站在不远处的数十名军士,也全是浑身浴血的样子,一个个象是刚从修罗地狱里爬出来似的。
“好,真不愧我大宋好儿,你部伤亡如何?”种师道兴奋的一巴掌拍在了杨再兴的肩膀上,手掌上沾满了血迹,但丝毫不以为意。
“回统制大人,我部五十人,无一折损,仅有三名兄弟受了伤,但都没有大碍。”杨再举朗声回道。声音激动的明显在发着抖。
“什么?好啊,无一折损,真是一队虎贲”种师道赞叹道。
接着,种师道又不顾脚下打滑的血迹,登上了石桥,看桥两岸防备森严,已经做好了周密的部署,也是直点头,暗赞唐十一他们带兵有方。
种师道观察一阵,又对布防提出了一些建议:“耶律大石这次吃了如此大亏,想必会来报复,必要时,你们可以舍弃桥北端,只守死桥南端口即可。”
种师道之所以如此保守,也是深知,这一战胜得是有些侥幸的。辽军一旦回过神来,而以耶律大石狂傲的个性来看,此人为挽回颜面,定会不惜一切代价,拼死抢夺石桥的。
唐十一等将连声答应,此话正合唐十一之意,他可不想与辽人拼命,心想等到不得不拼命的时候再说吧,现在还是保存实力为主。
“统制大人,唐将军,石桥上及河岸边的战场已经打扫完毕,共斩杀辽军1256人,路上的斩杀统计还没出来,估计这河里也淹死了不少,不过尸体是没法往外捞了”柴洪跑过来报道。
卧槽,如此惊人斩杀传到种师道及众将校耳中,又是引起一波不小的震动。
很快,负责统计收集血道上的王虎匆匆赶来,他带来的数据是一路上共斩杀辽骑超过了六百人。
辕门外的斩杀已经超过了五百,一路上的斩杀超过六百人。粗粗一算,唐十一及杨再兴部的斩杀就超过了惊人的千骑,这还不算他们在石桥前及石桥上的斩杀。
五十二人平均斩杀算下来,达到了惊人的二三十人。
这数据再次将在场的将士们震撼的说不出话来。
“马上拟一份军报,将此战的详细过程及斩杀情况速速报知雄州童宣抚。”种师道当即兴奋的对一名随从军师道。
“好啊,此战真是打出了我大宋的军威和国威,有你们这些虎将在,燕云何愁不复啊”种师道再次仰天慨叹道
不过,种师道兴奋的眸光中,也同时闪过一丝忧虑。因为老人家十分清楚,大宋真正的威胁是金人,这也是他一直对联金伐辽之策颇有抵触的根本原因。
显然,种师道忧虑的是,自己的精锐在和辽国残余的血拼中会不可避免的遭到两败俱伤,是怕两国真正的敌人女真人坐收渔利啊。
“杨再兴,你部就暂且随唐将军共同驻守在此,你部也暂且受唐将军调遣。”种师道临走前又下令道。
“是,小的遵命”杨再兴抱拳一礼道。对此安排虽然有些意外,但也是打心底里满意的。
现在杨再兴对唐十一那绝对是佩服得五体投地。他的五十名部下也是,全都深知,冲锋时,最前开路的才是最危险,试想若是没有唐十一在前面的如入无人之境,就绝不会杀得如此顺利,而又能做到豪发无损。
再想想人家可是一州防御使,更是刚刚豪取三州的将星,竟能做到只身犯险,身先士卒,但就这种难能可贵的精神,就足够众将士钦佩的了。
当然,众将士最钦佩的还是唐十一超绝的个人武力。特别是杨再兴,一直以为自己是勇冠三军的,平时自己也就佩服那个和自己同姓的杨无敌,可现在觉得自己和唐十一那根本没有任何可比性。
所以,能在如此神勇的领导麾下效力,众将士都觉得那简直是八辈子修来的荣幸。
种师道临走,又特别提醒,大约在距石桥上游三四里处,有一片浅滩,战马可直接过河。
唐十一不敢大意,柴洪主动请示,亲自率了两千骑去上游浅滩处扎营,以防辽骑偷渡。
种师道率部众刚走,张二狗赶着粮车辎重就回来了。
唐十一马上令人推了二十辆装满铁皮雷的大板车过了石桥,停在河北岸,同时派出四千精骑,在河北岸担任警戒任务。
唐十一则策马在桥北岸附近转了一圈,迅速选定三个埋设地雷的区域,正对着石桥,刚好成大三角形分布。如此布设,即可以有效防御大批辽骑前来突袭,又方便已方向辽境纵深进军。
选好埋设地雷的区域,千名兼职火药营的军士立即下马行动,从板车上拿铁锹的拿铁锹,抱雷的抱雷。在唐十一划定的区域飞快的忙活起来。
“刷刷刷”挖坑的军士象电催的似的,那动作是一个快,只几下就挖好一个坑,马上会有一名抱着雷的军士轻轻将雷放进坑里,然后小心地覆上土。最后是一名怀里抱着各色小旗的军士,将不同颜色的小旗分别插在不同位置。
萧灼看到这一幕,又不禁打了个寒颤,自己可是深知这铁家伙的恐怖威力的,暗叹,这下好了,不知又会有多少所谓的辽国勇士惨死在此。
杨再兴及五十部下,看着唐十一他们挖坑埋铁皮蛋,个个面露疑惑的样子。
“兄弟,这是啥玩艺”杨再兴等人本能的觉得这铁家伙不简单,忍不住好奇地问道。
“你们可要离远点,这东西是要人命的”负责埋雷的军士严肃地警告道。
大约一个时辰,经过上千军士的紧张忙碌,三大雷区全部布设完毕。
正对着石桥大约五百米外是一处主雷区,而在桥两侧沿河岸也分别布设有一个雷区,而在东北向和西北向,则专门空出两片区域。
不过,无论是埋雷的,还是没有埋雷,全都插上了各色旗帜,以迷惑人眼目。
这些不同颜色的旗帜是根据唐十一特别设定的几何图形排列的,哪些边安全可走,哪些边和区域不能走,只有为数不多者知道。而且为保密起见,这令人眼花缭乱的旗形图是随时变幻图案的。
布好最关键的雷区,已近傍晚,临时营房也弄了个七七八八。
种师道派来的王德忠王将军带了大批营防器具过来。
唐十一将一批沉重的距马运到河北岸,在三面雷区前分别排成五排,而且又特别令军士们将这些距马间的空挡用厚木板钉起来,这样,弓箭手就可躲在后面,在有效防护自身的同时,还可伺机射杀闯进雷区的敌骑,而若是敌骑万一冲过雷区,五排拒马又可迟滞敌骑的进攻,从而给军士们后撤留出时间。
同样,在桥南,唐十一也划出了一片雷区,这是以防万一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