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蛋!”苏婉儿又哭又笑,此刻就是为了他死了也值了。
蹦到车辕上,伸手拚命的摇晃着。
宋小宝将这一幕一点不拉的收在眼底,只觉得万念俱灰。
他爱的十几年的婉儿妹妹,这辈子也只能是他的妹妹了。
就在一行车马离开的时候,看热闹的人流中有一个人深深看了朱平安一眼,转身就消失在人群中,仿佛从来没有出现过。
车内的叶向高手放在左胸上,他的心跳得发慌,脸色白得象张纸,呼呼的直喘气。刚才看到玉的那一瞬间,浑身的血开闸泄洪似的向四肢奔涌而去,五脏六腑翻了个底朝天,一直到现在,悬着的一口上不接天下不触地的气才顺了出来。
颤着手轻轻磕了三下车厢,二长一短。
很快帘外传来一个低沉的声音:“老爷,您有什么吩咐?”
“有关朱平安的一切,就算是细枝末节,我都要知道。”
帘外的人愣了一下:“老爷,我们不是要去找老叶么?”
叶向高深深的吸了口气:“自然是要找,不过这事也不能放松了。”
帘外的人不再说话,应了一声:“是,我这就去。”
“等等,派人去查下王绍徽,看他这阵子有没有写过什么书。”
帘外的人应声明显顿了一下,不知道这神来一句是个什么意思,只得应声去了。
叶向高疲倦的将身子靠在车厢上,身上已经被汗水尽数湿透。
没有了苏婉儿和宋小宝这一对哼哈二将,朱平安的生活明显清静了很多。
他每天照常忙得团团转,可心里总觉得空了一块,别说,还真的挺想他们的。
随着轰轰烈烈的成功开业,神仙榻一炮而红。
人们终于领略了这个玩意的妙处——睡惯了硬板床的人突然发现,躺在神仙榻上边的感觉真的是不一样。当然,过那啥生活的人越发感觉到不可言说妙趣——怎么形容呢,嗯,海浪拍岸,一波一波的,最后只有一个字,爽!
神仙榻真的火了,每天在李记生活馆排起的一字长龙就看到端倪了。
新产品的成功,朱平安还没有来得及沾沾自喜,楚慈就带了一个人来见他。
朱平安认识他,是铁安居一个伙计,名叫张六儿。
此时跪在地上哆嗦个没完,朱平安皱眉:“他怎么了?”
楚慈哼了一声,眼神如剑出鞘:“自个说。”
张六儿面如土色,没说话先抬手拍了自已两个大耳括,“朱少爷对不起,前天广余祥的迟大官人来找我,让我给他……给他……”说到这里时候,就没声了。
可是朱平安已经懂了,果然怕什么来什么。
“你做了么?”
张六了哭了,不知道为什么,迟大官人给了他五十两银子买他做的弹簧样品。若是平时张六儿必定不会搭理他,可巧得是他的老娘得了重病,大夫给开了药方。
这药一吃起来银子就如同流水,好不能好却得看天。张六儿是孝子,见不得老娘遭罪,他的工钱虽然不少,养家糊口还算富裕,但要是供病号,那就远远不够了。
看着老娘躺在床上倒气,张六儿瞪了三宿没合眼,红着眼就去找了迟大官人。
于是就有了现在这一幕。
朱平安看着他,然后看楚慈,后者瞳仁乌黑,目光像两把凝着杀意的利刃。
朱平安叹了口气:“这是第几次了?”
张六儿哭丧着脸:“第……二次。”
朱平安叹了口气,摆了摆手,有人来将张六儿带下去了。
自始至终张六儿没有开口求情,拖下去的时候他也只看了朱平安一眼,还是什么话也没说。
“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凉拌吧。”朱平安不动声色。
楚慈:“那个迟大官人明摆着的,他就是想要仿造咱们的神仙榻。”
朱平安看了他一眼:“嗯,说的不错,继续。”
楚慈剑眉一扬,转身就走,朱平安瞬间就感觉到了滔天的杀气。
“喂,你干嘛去?”
楚慈森然一笑:“我去教训下那个家伙,人证都在我们手上了,我看他如何分辩。”
“回来!”见楚慈一脸不解的回转过身,朱平安淡淡道:“处理了一个迟大官人,明天还有孟大官人,张大官人,钱大官人呢?”
你处理的完么?
楚慈不服气的脸色瞬间变了,他懂了朱平安意思了。
这玩意就象是火星四溅,早晚得火烧连营,光盯着一处灭是没有什么效果的。
可自已辛苦研制出来的成果,就这样便宜那些家伙?
这时朱平安开口了:“放了张六儿回去,他家有老娘要归照顾,不必难为他,只是铁安居他就不用呆了。”
楚慈点了下头:“那个迟大官人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