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心眼好的焦急道:“朱小老板,你快躲躲吧,迟家可不好惹。”
朱平安不仅没动,反而冲他笑了笑:“多谢您,我不怕他来,就怕他不来。”
那人是个老成人,见劝不住,不由叹了口气,少年意气,一会吃了亏就不知往那哭去了。
迟称鑫铁青着脸冲了过来,“朱平安,你这是在干什么?”
朱平安凝视着他,一丝笑容挂在嘴角:“不干什么,我只是在提醒周村父老乡亲,不要花了钱买到了假货而已。”
迟称鑫真是够了,这年头做买卖全靠口碑,一旦名头坏了,那只能关门大吉了。昨天这家伙上门拿刀戳自个的心,今天改拿棍子戳肺管子了!
先在心里大骂了一顿没用的南宫英雄,吃的比谁都多,除了会拉什么也不行,若是干将利落把这个祸害解决了,那来的这么许多麻烦。
“朱平安,你不要血口喷人,你有什么证据说我卖的是假货。我见你远来是客,不想和你一般见识,识相的快滚,否则我就要你好看。”
为了配和老板的气势,他身后一溜二十几个凶神恶煞一样的大汉齐齐往上进了一步。
楚慈哼了一声,踏上一步,冰冷森寒的眼神从一个个人脸上掠过,那些人气势瞬间被破了个干净。
迟称鑫见恫吓无效,当下振臂一呼:“父老乡亲们,他一个外地人跑到咱们的地头上撒野放肆,说白了,就是因为我的神仙榻卖得比他便宜,抢了他的生意而已。”
说到这里,迟称鑫眼圈红了:“这小子昨天跑我府上要和谈条件,被我一口拒绝。今天他就跑这来给我泼脏水啊,老少爷们,咱们大伙都眼明心亮着呢,我的神仙榻就放在这,不信可以比比,和他们李记的有什么不同?他凭什么说我的是假货!”
说完伸手一挥,几个人抬着一堆神仙榻就上了台,几张李记的,几张迟记的。
朱平安乐了,这个迟称鑫不简单啊,看来昨晚上是动了脑筋的。
这刚搭起台子,你就要唱戏了,还自备道具,啧啧啧——这智商,真是没话说了。
下边看热闹的人不知就里,厚道点的认为迟称鑫做的不地道,不管怎么说的再好听,迟家仿着李记做东西这事属实,也不讲究。但对现实的人来说,迟家的神仙榻确实比李记的要便宜就是好事,当然,前题是你的东西要货真价实。
人心都有一本账一杆称,可在对自已有利的情况下,称杆子就偏了。
慢慢的,现实派的动静大大的压过了厚道派。
知道自已占了上风的迟称鑫,冲朱平安露出一个得意的笑。
朱平安面对表情看着他,这坑挖得越大越好,刚好够把你自个埋了。
“是非公道,自在人心。”朱平安伸手抱拳四方一揖:“各位父老,话不说不明,理不辩不清,刚刚迟大官人长篇大论,振振有辞。我有几句话要问他——神仙榻是我首创,你是仿我的对不对?”
迟称鑫哼了一声:“兴你做就不兴别人做了?大明朝没有这个道理!”
朱平安呵呵一笑:“在下没有那个意思,不过你既承认神仙榻是我首创,那我就不能让你以次充好,坏了我的牌子!”
以次充好这四个字就象声雷,轰然在众人心中炸响!
没有人愿意花冤枉钱,更没有人愿意当冤大头。
见朱平安言之凿凿,让那些已经买了的人瞬间不干了,“迟称鑫,他说的是真的还是假的啊?”
迟称鑫大叫:“别听他放屁,他这是眼红诬陷!”
转头向朱平安恶狠狠道:“今天你要不给我说出一二三来,咱们就没完!”
“只要你愿意,别说一二三,四五六都行。”朱平安黑白分明的眼扫向他,化成两团黑气:“你想死,我不嫌费事帮你添把土。”
台下众人群情开始激愤,有相信朱平安的,也有相信迟称鑫的,二方吵得不可开交。
朱平安拍拍手,现场顿时静了下来:“事实胜于雄辩,不过咱们不能这样空口说白话,我如果证明你是假的,你怎么说?”
迟称鑫被他搞得一阵恶寒,一时间什么也说不出来。
台下的人不干了,朱平安的淡定自若与迟称鑫的躲躲闪闪大家都看在眼里,态度对比太过明显了,迟称鑫的心虚都快写在脸上了。这让从庆余祥买了的人心里顿时打开了鼓,迟家确实比李记少一两,但也只是少一两而已。
神仙榻面世时间虽然短,但发展势头非常猛,眼下已经成了身份与地位的象征,有钱有势都以拥有为荣。
真要是买了假的,银子事小,脸面事大。
一两银子算神马啊,关键是丢不起这个人。
很快,明水李记来周村打假的消息如同一阵风一样传了开去。
不及片刻的功夫,庆余祥的门口里外三层外三层挤满了来看热闹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