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氏打开暗格,里边一个盒子静静躺在那里。
看着它,她的心就定了下来,轻轻吁了口气。
这个东西连魏忠贤都不知道,她也没打算给任何人知道。
“谁都得留点保命的本事不是?”客氏对着镜子里的女人说话,里边的人鲜红的嘴角泛起诡异的笑容。
东京,四贝勒府。
楚慈一脸苍白的跪在门外,皇太极书房的门一直是关着的。
她的母妃奇垒氏,是察哈尔部人,皇太极众多老婆中的一个。
满人不大象汉人那么重男轻女,但地位也高不多少。小的时候讲究子凭母贵,等大了就变成了母以子贵。
楚慈的母妃奇垒氏只生了她一个,从小她就看够了诸多兄弟姐妹的白眼。
这让她立志建功立业,为母亲也为自已争一口气。
“庄惠,你什么时候回来了,我都不知道。”
一个英雄勃勃的少年从院外跑进来,背着一柄铁弓,左臂缠着皮革,上边架着一只蒙着眼的金雕。
“十四叔,我刚回来不久。”
多尔衮大笑:“你这个家伙,自个一个人敢跑到汉狗那里呆了好几年,胆子真够大。”
楚慈强笑了一下,没吱声。
“怎么,四哥他还不肯见你?”多尔衮好奇往书房里看了一眼:“得了,你跟我来吧。”
楚慈有些不安,多尔衮却不理会,一把拉住她的手:“跟我来,多大点事。”
守在门边的人不敢惹这位十四贝勒,他是大汗最宠爱的小儿子,寄养在这里,就连四贝勒和福晋对他也是关爱倍至。
早就听到他的大呼小叫,皇太极推门而出:“十四弟,又胡闹了?”
多尔衮根本不怕他,笑嘻嘻道:“四哥,庄惠大老远回来,你怎么舍得让她跪那么久?”
皇太极森森的目光移到楚慈身上,良久哼了一声:“野够了?怎么舍得回来了?”
楚慈伏在地上:“女儿想念阿玛了。”说完从怀中取出一个匣子,呈了上去。
皇太极狐疑的望了她一眼:“这是什么?”
楚慈低声道:“阿玛看了就知道。”
皇太极狐疑的打开来,眯起来的眼瞬间瞪大!自万历四十六年,他随父起兵,短短三年的时间,铁骑弯刀之下抚顺、铁岭、开原、辽阳、沈阳直到整个辽东,全都陷入已手。
可打仗拼的就是个消耗,每一天银子都在象流水一样的消耗着。
皇太极被父汗委以军费大任,每天都在为从那省点银子愁白了头。
现在不客气的说,他听到一个钱字,两眼都能放光。
“四哥,快打开看看,咱们小庄惠搞来多少银子?”
皇太极哼了一声,装做不在意打开,然后兄弟两人一齐抽了口气。
一叠厚厚的银票,看厚度最少也几万之巨。
“这是女儿为父亲筹来的军费,总共五十万两。”
皇太极眼底的光亮得惊人,这笔钱来得正是时候!
有了这笔钱,进攻山海关指日可待!
“好,庄惠,你这一功立的好!”
皇太极纵声大笑,脸上身上的肥肉一齐跟着哆嗦,多尔衮的视线却一直落在楚慈的身上,目光若有所思。
“起来罢,奇垒氏生了个好女儿。等过了几天,我会抬下她的位份。”
楚慈站了起来,脸色苍白依旧。
她心头忽然有些迷惘,这些年的努力不就是为了父亲的一声夸赞?不就是为了母亲能够抬高位分,在一众大小老婆中扬眉吐气么?
如今自已做到了,可为什么心里一点欢喜的意思也没有呢?
眼前忽然闪现出了一双清澈之极的眼——朱平安,她在心里将这三个字咀嚼了几遍,感觉十分微妙。
楚慈叹了口气,从离开的那一刻已经开始想他了,现在更是想得发疯。
时间过得很快,转眼过了一月。
裕妃的事很快就被人遗忘了,宫里头的人和事就象御花园里的花,每天都怒力的开,然后飞快的谢。
每天都有那么多的花开得灿烂瑰丽,谁还傻不拉叽老记着以前的事。
朱平安注意到魏忠贤回来了,而客氏变本加厉的在宫里到处作。
不知为什么他有种感觉,很快就会有一大拨事向自已涌过来了。
事情就是这么怪,好的不灵坏的灵。
“殿下,魏大公公在宫外求见。”
朱平安愕然抬头:“他,见我?”
这绝对是一件出乎意料的事,自从他入宫来,朱平安没有和这位大太监直接搭上过话。
双方都在无意识中坚守着彼此的底线,颇有点井水不犯河水的味道。
如今主动上门来,所为何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