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声简短地答:“她们出事了,现在正在LB医院,情况很不好,你们快派人过来吧。”
我立刻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立刻向王董说明情况,开了上班时间的《外出通知单》,和夏燕匆匆赶到医院。
在医院的妇科,我看到两个女孩子躺在床上,下身盖着雪白的床单,而她们的脸,比床单还白。任夏燕和我磨破了嘴皮,她们一个字都不说,一直目光呆滞地盯着天花板,象傻了一样!
夏燕当场就哭了。
我立刻问派出所一位看护她们的女警:“请问,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女警同情地看了她们一眼,把我拉到走廊上,沉痛地说:“太惨了。”
原来,昨天晚上,赵春花和李小连从JR超市出来时,才不过七点多钟,天还没有黑尽,又是两个人。她们走在路上,根本没有意识到任何危险。
没想到,一辆面色车却从她们飞快地追上来,在她们身边停下了。她们还没明白什么发生什么,面包车上就下来几个人,不由分说就将她们抱上车,行动非常迅速快捷。两人甚至都还没来得及反抗,就被面包车带走了。
今天早上,110巡警在LB镇松山湖的路上看到她们。当时两人衣衫褴褛地躺在路边,下身毁得厉害,巡警把她们送到了医院,问了好久才弄明白她们所在的工厂的名称。
我听得胆战心惊,恳求道:“你们一定要抓到那些坏人,绳之以法,为她们两个报仇啊!”
女警欲言又止,最后苦笑一声:“难呐。”
女警走后,我找到妇科医生,医生的话更是不容乐观:“命暂时是保住了,不过以后要想结婚生子,恐怕是不太可能了。”
我深深地叹了一口气:这两个花季少女,一生都毁了!
我叮嘱夏燕照顾好她们,然后回到厂里,本来想让厂里补点钱,没想到,王董问明情况后,还没等我开口,即大手一挥道:“这种事,不是发生在厂里,当然不能算工伤。不过呢,她们以后是不可能再来上班的了,你让财务部把工资给她们结了吧。”
话己至此,我知道,再说无益。
好在两个女孩很节俭,再加上厂里押的工资,基本的医疗费算是解决了。只是从那以后,一直到离开工厂,她们再没有讲一句话。并且行动很迟缓,走起路来,仿佛那腿有千斤重。厂里有经验的女工都说,那是因为下身被毁得太厉害了。
两个女孩始终面无表情,对她们来说,即便那一夜所经历的身体伤害可以复原,但心灵上的伤害,却是永远不可能恢复的了。
陪同她们回家的阿姨几乎哭成了泪人儿,一遍遍向人重复着:“当初我是带着两个活蹦乱跳的女孩子出来,现在我怎么有脸把她们交给她们的父母呢?我不把她们带出来就好了,怨我啊,都怨我……”
怨她吗?又怎么能怨她呢,她也是好心带外甥女出来赚钱的呀。那么,怨谁呢?我也不知道。
但我却知道,一个地方治安状况如此糟糕,应该从根本上解决问题,而不是舍本逐末,促使犯罪分子变本加厉。摩托车抢劫可以禁摩、电动车抢劫可以禁电动车,那么现在面包车抢劫怎么不禁面包车?最重要的是,无论是摩托车、电动车还是面包车都只是抢劫工具,使用这些工具的都是人,是不是有一天,还要禁人呢?
为了响应村里“尽量把工人留在公司”的号召,富步以团支书的名义筹办图书室的同时,也以工会的名义办了黑板报,还在周末组织大家唱K、跳舞。
最重要的是,我打破原来车间组长和工人分开住的原则,将班长、组长分散到各个宿舍,只是给予他们一定数量的住房补贴,但条件是,每周必须定期向人事行政部汇报工作。
对那些班长、组长来说,住房的舒适与否并不重要,倘若换进稍差一点的居住环境,每月多出十块钱他们己经很高兴了,更何况,多出了一百元呢。所以,他们非常配合我的工作。
就这样,我在周末收集整理一周的思想报告,周一时即在全厂早会上不点名批评,收到了良好的效果。
有一次,有一个组长反应,其同一宿舍的女工,竟然在议论工厂环境差,并且要打电话向报社爆料,这还了得?
我知道,说这话的人,是那个哈尔滨女学生胡秀秀!
周一早会的时候,我不点名批评道:“有的员工,实在是不知道天多高地多厚!还想给劳动局和报社打电话,你才多大啊,就知道给厂里捅篓子了?”
这话很奏效,我看到胡秀秀宿舍的人都不由自主地向她看,她慌乱地低下头,很是沮丧。
我觉得自己说的话己经够狠的了,没想到接下来王董的话更狠:“我们既然能开起这么大一家公司,没有一定的关系能行吗?还想打电话?你打试试?你要是敢打这个电话,一切后果自负,到时候,别怪我没事先提醒你!”
我看到胡秀秀的眼圈己经红了,好在王董并不知道是她,我当然也不会点破。
会后,王董专门就这件事问我:“是谁说要打电话给报社的,马上开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