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恶狠狠地说:“马上让保安把他轰走,要是轰不走,就通知麦厂长让治安队把他抓走!这种人,看来不给点厉害尝尝是不行了!”
我连忙道:“好的。”
没想到,洪涛看到我,立刻眼晴一亮,大声呼喊:“杨经理,你可得帮我评评理呀。”
我想起王董的话,理都不理他,板着脸命令谢斌:“马上让保安把他轰走!”
没想到,一向听话的谢斌却为难了,甚至连声音都哽咽起来:“对不起,我实在下不了手,我姐姐也是职业病,就因为没闹,公司一分钱都没赔。我姐夫因此和她离了婚,现在还躲在家里呢,都快把父母拖累死了。”
我没法,只好命令姚翔:“你马上找几个人把他拖走!”
洪涛呆了一呆,不相信地说:“杨经理,我是洪涛,你的老乡洪涛啊!”
我害怕他一时激动,把我帮助他打电话联系报社的事也捅出来,更加气极败坏了:“你再不滚,我就让治安队来抓你!”
他并没有从我的话中意识到什么,仍然站在那儿,固执地说:“我要见你们老板!”
正在这时,忽然传来一声暴喝:“我屌你老母,死捞仔,再不滚走,我让治安队抓你蹲大牢!”
我抬头一看,麦厂长如瘟神一般站在洪涛对面,红黑的脸庞阴冷得仿佛能拧出水来。
胆小的洪涛眼里竟然没有一丝怯意,似乎是豁出去了,强硬地说:“就算朱平只在你们厂干三个月,也是在你们厂发病的,你们不可能不负一点责任。至于YY厂那边,他们的责任他们也必须负!”
麦厂长索性破口大骂:“屌你老母,穷鬼,蠢猪!”说完手一挥,“保安,保安,马上把这人给我拖走!”
麦厂长发了言,谢斌即便一百个不愿意,但也不敢得罪麦厂长,只好带着几个保安走过来。
洪涛本来就身小力亏,面对几个退伍军人,他自然不是对手,三下五除二,就被几个保安制服了,然后像抬牲口一样向村边走去!
洪涛一边拼命挣扎,一边发出绝望的怒吼:“我要见你们老板,朱平还年轻啊,不能就这样死了啊……”
这样无助的哀嚎,任铁石心肠的人,也受不了的。我看到谢斌的眼圈,立刻就红了。我也暗中擦了擦喷薄而出的眼泪,深深叹了口气,闷闷不乐地回到办公室。
没想到,刚上二楼楼梯,却看到一个腰肢粗壮的女工,差点和我撞了个满怀。我侧了一下身,并没有在意。
没想到,她却轻声叫起来:“杨经理。”
我一看,竟然是胡秀秀,望着她大大的肚子,结结巴巴问:“你……你怎么胖了?”
她沮丧地说:“我不是胖,医生说我已经怀孕五个月了。杨经理,我怎么生呀?”
说这话时,她白嫩的脸上充满稚气,我苦笑道:“我也不知道怎么生,你还是去问孩子的爸爸吧。”
她眼里闪过一丝期待,怯怯地扯着我的衣襟,哀求道:“杨经理,你知道袁主管在哪儿吗?我肚子里的孩子是他的,我己经一个星期没看到他了。”
这是意料中的结果,我一点都不吃惊:“袁主管早就交了辞职报告,一星期前就结工资走人了。”
她竟然还傻傻地问:“那你知道他去哪儿了吗?或者,你告诉我他家在哪儿也行,我去找他。”
到现在她还执迷不悟,我简直没好气了:“他去那儿我怎么知道?就算告诉你他家在那儿,你这个样子能去找他吗?就算找到他,他不想见你,你又能怎样?”
她忽然蹲在地上,放声大哭起来
我劝道:“去医院打掉吧,我带你去。”
她坚决地摇头,哭声反而更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