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他突然听到旁边两位女侍应生在窃窃私语。
“快看,这不是三皇子吗?”
“什么三皇子,就是那个一男一女走进来的那对吗?”
“是啊,就是那个男的啊。好帅啊,我爱死他了!旁边那个好象是公主哦,他们真般配。”
“你瞎说什么,他们是兄妹,什么般不般配。”
“这个你就不懂了,他们俩都不是皇帝亲生的,他们俩之间根本没有血缘关系的。”
“这个你也知道,你好八卦。”
藤田小三郎把两人的对话听得一清二楚,大概两个女侍应生以为他们是波尔多人,听不懂萨摩帝亚语,所以也没有避讳他们。
藤田小三郎立刻兴奋起来。因为对于每个参加“赌王争霸赛”的选手,他都几乎能背出他们的资料。他特别关注萨摩帝亚王国的参赛选手。因为自从冉源华当了皇帝,就开始极力发展**业,使萨摩帝亚王国的**业产值一举超越了其他国家,成为德拉摩尔国之后的第二大**中心。这次冉源华牵头举行“赌王争霸赛”意思很明显,他也想把“赌王”的头衔留在本国,说不定他也有把国际**业联盟总部迁到奥隆托的计划。冉源华是藤田小三郎那个“宏伟蓝图”计划的第一块绊脚石。
因此藤田小三郎对萨摩帝亚王国参赛的三名选手都进行了认真研究。前两位一直是赌坛的精英,名气很大,关于他们的资料从网络上就能找到很多,更何况藤田小三郎原本就是业内人士,他的电脑档案里有更多的网络上没有的东西。
但是对于第三位选手,他几乎一无所知。这个选手是在本周一突然宣布加入的,离开赛只有两周不到的时间了。这让藤田小三郎收集资料的难度大了许多,但是当藤田小三郎开始收集的时候,发现最大的问题不是时间仓促的问题,而是根本就是一片空白的问题。首先在他的电脑里完全没有这个人的任何资料。其次在网上连这个参赛者以前比赛的成绩都完全找不到,更不要说手法、动作、习惯了。
藤田小三郎心里一直对这件事放心不下。他正在努力寻找蛛丝马迹,想获得任何可用的信息。但是始终没有任何结果。他仅仅从公开信息知道这位参赛者是萨摩帝亚王国的三皇子,叫冷箫遇,二十四岁,在读研究生。
光知道这些东西对于想在赌台上胜过对手来说是完全没有意义的。他甚至想:大概是冉源华想用参加这次比赛来给自己的儿子捞一些政治资本吧,简单说就是帮他镀镀金吧。藤田小三郎这么想也不是完全没有理由的,因为推荐一个完全没有比赛经验的人来代表国家参赛,本身就有问题。在没有任何办法的情况下藤田小三郎也只好这样安慰自己了。
现在藤田小三郎发现自己居然已经跟他有过一面之缘了,而且现在他又再次出现在自己面前,并且看来他是要在这里赌一把了。太好了,从来没有想到会有这么完美的开局——藤田小三郎把收集资料作为与每个对手较量的开始,而不是从赌桌开始。
为了不引起冷箫遇的注意,藤田小三郎向灯光的阴影部分移了移座位,并且关照两名下属也移了过来。而此时的冷箫遇初来乍到,自然不会留意这三个“老朋友”。这个赌场的休息区被设计成高出赌场区半米,从赌场区到休息区是要走上几级台阶的。于是藤田小三郎可以俯视冷箫遇的一举一动,包括他在进来后先在赌场转了一圈,然后在老虎机那里玩了一会儿,最后在梭哈区坐了下来。现在大概是晚上八点三刻,冷箫遇开始认真地玩起了梭哈。这更加让藤田小三郎确信这就是那个准备参加“赌王争霸赛”的冷箫遇,因为这次争霸赛唯一的比赛项目就是梭哈。
藤田小三郎对冷箫遇玩梭哈的第一感觉就是一股清新的风格。由于冷箫遇是个新手,他没有任何赌徒的不.良动作习惯。他不博牌,下注时手不抖,嘴里没有一句无用的废话,更不会说什么口头禅。
藤田小三郎之所以要把收集资料作为较量的开始,原因是他最看重一点——对录像资料的研究。几乎每个赌徒都会在经年累月的赌博过程中渐渐养成自己独立的风格。光知道对手的风格对赌局也许没有多少帮助,但当这些风格渐渐物化为这个赌徒的某些细微动作或者习惯的时候,那就具有不可估量的价值了。特别是碰到藤田小三郎这双研究过数千名对手而洞察秋毫的眼睛的时候,那这些习惯几乎就成了这些赌徒致命的弱点。
而在梭哈对赌中,这种研究的实用价值是无与伦比的。因为梭哈是真正最大限度地剔除了运气成份的赌法。好的赌徒一般会在拿到好牌或者差牌的时候都不露声色,以免让对手揣测到自己的意图。
但是当某种风格物化为某种习惯的时候,这些下意识的习惯是靠意识无法控制的。而正是它们出卖了他的主人。
譬如有些赌徒会在准备用好牌骗对手跟牌的时候习惯性的用拇指和食指的指腹相互摩擦一下;譬如有些赌徒遇到坏牌,而准备下重注吓退对手的时候会下意识的在自己的衣袖上擦一擦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