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聂士成军门率数千武卫前军来援!”
正与张德成并曹福全议事的裕禄霎时精神一振:“速与本帅出迎!”
张德成与曹福全却变了脸色——只因旬月前,义和团大肆破坏铁路,遂与护路的聂部冲突,导致数百人伤亡!
裕禄见状,心下一转,已是明白二人心思,便道:“现今国衅即开,天津首当其冲,还望诸位以大局为重。”
张、曹二人尚未答话,早闻门外一声回应:“大人说得好!”
正是年过花甲的聂士成!
北京城,西安门。
吉时终至,五台僧策马扬鞭,率数百义和团众直扑西什库教堂。
“速速引火,以此扫清妖氛……”
话音未落,早闻教堂内排枪猝发,仅一轮!便见被载勋与刚毅并诸多义和团众视若天人的五台僧,倒栽葱一般自马背上直直坠落,再也不见声息。
倒地者,非五台僧一人!
数名居前者的“大师兄”也纷纷倒地,数百名义和团的精神支柱瞬间崩塌。
“洋鬼子妖法厉害——”不知是谁率先起头,大队人众迅即溃逃,混乱之中,便是后队红布缠身的刚毅也被挤地立足不稳,忙手抱门柱,方才堪堪稳住。
刚毅还未回过神来,忽闻不远处一声叹息:“似老先生如此年纪,尚学此道,何自苦也。”
天津城,租界。
“轰——轰——”
震耳欲聋的炮声中,租界的房屋逐一坍塌。
“清军之战力缘何如此之强!”联军统帅西摩尔海军中将擦拭了一把冷汗。
自第二次鸦片战争以来,西摩尔便与中国结下了不解之缘,然无论是八旗绿营,还是湘淮兵勇,从未遇有如此勇悍之军!
“砰——”指挥部大门被一脚踢开,却是素来高傲的法国人——弗雷少将。
“租界三面被围,每日受炮击之苦,缘何不主动出击?”
西摩尔尚未答话,还未开言,德国人库克却接了口:“炮击者,乃清军中武卫前军之聂部。我曾于聂部任骑兵教官,深谙其中虚实,其军确然悍勇,盖因聂士成治军甚严,有进无退,每为各军之先;虽受枪炮,前者毙,后者又进,其猛处诚有非他军所可比拟者。其所配军械均系保定军械局所产,快枪、速炮皆为一流,确为劲敌。”
弗雷纵然高傲,然普法之战中法军惨败的阴影还是使得他在德国人面前低了头,道:“然则还需固守待援么?”
指挥部中一片沉寂,显然,诸多联军将领均未想好对策。
良久,终闻一音:“中国有句古话,摧其坚,夺其魁,以解其体。”只是谁也未曾料到,出言破冰者,竟然是素不为联军看重的日军统帅福岛安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