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玉此时又试着把奶瓶往孩子眼前晃了晃,就见小家伙先是不耐烦地推了两下,陈玉再坚持晃,他就自己夺过奶瓶,咬在嘴里滋滋地吸了起来,但手上却不是不肯放松自己的小木偶。
“还真是想玩具想出的病,我就说了,儿子那是在想事情!”陈玉差点要跳起来,这半个月,可是把她折磨坏了,看了好几个大夫,一人一个说法,但都没有用,谁知这病根竟然是出在了玩具上面,早知如此,自己就是再麻烦,也要把儿子的这些宝贝玩具统统运到暮云县去。
“哎呀,真是大开眼界!”何辛平一伸手,“刘老弟,快坐,快坐,我算是服了你,你真是神医妙手啊,我想就算是华佗在世,也不过如此了吧。”
“过誉了,过誉了,我的这点雕虫小技,怎么能跟华佗大师比呢。”刘阳笑着摆手,又坐回到沙发上。
陈玉此时一脸的热情,“怎么比不得,我看你就是当代的华佗。”说着,她对何辛平道,“老何,你陪华……咳,你看我,这一激动,差点直接就喊华佗了,你陪刘兄弟好好坐着,我去厨房看看,整几个下酒的菜,你陪刘兄弟好好地喝几杯。”
“是是是,还是老婆大人想得周到!刘老弟心里想着咱们小天的病,今天在申老家里可是没有喝尽兴呢!”何辛平的手在大腿上一拍,“刘老弟,今晚没有外人,咱俩就不醉不休了。喝倒了,也不用回,就住在家里。”
何辛平确实是高兴,一来他是想答谢刘阳,准备舍命陪君子了;二来也是想趁热打铁,跟刘阳拉近关系。许主席能随便送他一瓶珍藏二十年的好酒,而且开瓶就喝,这跟许主席得是多么亲近的关系啊,而且申老也说了,刘阳是他的家人,这么一个有背景的人物,自己如果能跟他处好关系,对于将来的仕途,那绝对是一件有百利而无一害的事情。
刘阳没想那么多,他只是觉得何辛平这个人还不错,跟其他的官员不一样,何辛平的身上没有那么大的官架子,挺好打交道的,他笑道:“孩子一会玩累了,就要睡呢,我看就改日吧!”
“说这话就见外了,孩子有你嫂子和保姆照顾呢,还能让他受了屈?”何辛平竖着眉毛,“刘老弟是不是嫌我的酒不够档次啊!”
“怎么会!”刘阳摆手,他心里都有些无奈,自从到了星城,自己几乎每天晚上都有酒局,而且推都推不掉,你一客气,对方就给你上纲上线,不喝就是不给面子,非喝不可。他咬咬牙,道:“行,那咱们今晚也不要搞什么不醉不休了,只要喝好、喝尽兴就可以了。酒大伤身呐,工作上有些酒属于是不喝不行的,但在自己家里,就没这个必要了,喝尽兴就好。”
何辛平看刘阳这么讲了,也不强求,笑道:“那就一人一瓶吧,喝完了,咱们倒头就睡,也不耽误明天办公事。”
“这样好!”刘阳点头笑着,“就这么走吧!”
陈玉很快端出来几个盘子,竟然是有热有凉,有炒有拌,完了再拿出两瓶五粮液、几个杯子,一起放在了两人的面前,“刘兄弟,我还要照顾孩子,就陪你喝一杯吧,剩下的让老何陪你好好地喝,今晚可一定要喝尽兴。”
“嫂子你太客气了!”
陈玉陪刘阳喝了一杯,就到客厅去了,一边照顾孩子,一边看电视。
何辛平借着酒兴,聊了很多暮云县的事情,并且邀请刘阳有空的时候,到暮云去做客,他一定会热情招待的。何辛平是个聪明人,席间他从不去打听刘阳的虚实,连旁敲侧击的话都没有。他心里其实非常想知道刘阳到底是干什么的,是什么来头,但却不会问出口的,真要问出头,反而会让人以为你是知道背景之后才会这么热情,那样反而不美。
一瓶酒喝完,刘阳就起身告辞,“天不早了,早点歇着吧,过几天我再来为孩子复诊。”
何辛平和陈玉热情地把刘阳送到楼下,并且叫司机把刘阳送走。
回到楼上,一关门,陈玉就问道:“这个刘阳是什么来头?我看他对你这位县长,态度非常超然,像是个有背景的人。”
何辛平喝了酒,头脑依然清醒,他压低了声音,道:“记得温部长家里的那瓶极品茅台吗?”
温部长是指省委组织部的部长温锦荣,是何辛平老泰山的顶头上司。
陈玉点了点头,“知道!温部长平时对那瓶酒珍贵得不行,只肯锁在柜子里看,却一直都舍不得喝。”
“今天我去申老家里,吃饭的时候,刘阳随手就拿出一瓶同样的酒。”何辛平说到这里,故意停了下来。
陈玉就露出了非常惊讶的表情,“你喝了?”
何辛平点头,脸上颇有些自得的意味,“喝了!我喝了足足二两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