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常在俱乐部骑马,偶尔也会刷刷马喂点草料,所以欧晨多少对牧草了解一些。现在看这里除了大片牧草以外极少有其他野草,心中就明白几分,看来这个苏木还真不简单,将这么大一片牧场种植上专业牧草搞养殖,着实下了大本钱!
“小伙子,你是木子带来的朋友吧?”欧晨正琢磨这么大一片牧场得投入多少才能见收益的时候,冷不丁身后传来一声询问。
他赶忙回身一看,是位年约六十来岁的老爷子,说的却是普通话没有一点乡下方言腔调。
“木子让我告诉你一声,今天晚上就在牧场吃饭。本来养鸡场有好多鸡都开始下头茬蛋了,可没成想这几天晚上闹狐狸,昨天晚上又跑来捣乱,唬的好几只不下蛋了;而且还死两只大公鸡,只能收拾了吃鸡肉。”
张三爷痛惜的摇摇头,解释道:“你可别嫌弃啊,这鸡一点灾病都没有,就是晚上被狐狸掐了没拖走。幸好有几只大鹅给看着,追着那俩狐狸跑了老远,估计把它们也吓够呛,所以只是把公鸡掐伤了没弄死。
等我到鸡舍的时候,眼看着俩公鸡都没救了,只能折断脖子让它们死得痛快点。说起来,这就跟打猎猎回来的差不多,总比市里那些饭店要干净一百倍!以前我儿子给饭店送过货,啧啧,好多东西简直就不能吃!”
欧晨倒是不介意,只不过听他这么说兴趣瞬间转移问道:“这里还有狐狸?那有土枪没?晚上埋伏一下,猎狐狸倒是不错!”
“这年头哪有枪啊,不过弩箭倒是有。我跟大用说了,今天晚上他带着弩箭过来埋伏,听他说倒是想抓活的,狐狸皮毛好得很呢。”张三爷见这个年轻后生气度不凡,料想应该是苏木说洽谈生意的,因此指着自己住的小屋方向道:“待会儿你溜达够了,就直接去牧场那边,今天晚上咱们多做几个好菜尝尝鲜。”
“好嘞,待会儿我就过去!”欧晨应着夕阳余晖往那边张望片刻,能看到一排矮小房子里已经开始有淡淡炊烟徐徐飘出。
张三爷哼着戏文背上背着筐,欧晨能看到里面有各种各样的新鲜蔬菜,显然是从农场那边刚拿回来的。
“老爷子您怎么称呼?要不把筐放在马上,我陪你过去吧。”他赶忙牵着马追过去,想帮张三爷分担点负担。
“鄙姓张,大伙儿都管我叫张三爷。我本来不是花潭凹的住户,要不是木子心眼好把我和老伴从市郊接过来,这会儿恐怕我们老俩早就没命喽!这几棵菜能有几斤几两,我自己扛着就行了。”张三爷步伐矫健,边走边笑道:“花潭凹的水土好啊,我在这儿是越活越年轻!不信你在这儿住上三五天试试,保管你不想走!”
“苏哥把您接到这里来住的?”欧晨稍微有点摸不清头绪,总觉得来到小山村以后遇到很多以前自己从没想象到的事情。
比如说,深山中这些大到没边的农牧场;再比如,那匹纯种胭脂红,苏木的形象突然就变得很神秘。这会儿又出现个说着普通话、在牧场看管家禽的老爷子,听他的讲述,似乎还是苏木从大街上捡回来的……
“以前那些陈谷子烂芝麻的事就不提了,今天晚上要下套抓狐狸呢,我得给大用准备点好酒。对了,小伙子你吃饭喜欢啥口味?我们一般吃的口都比较重,要是不习惯就把菜做的淡点。”张三爷走起路来呼呼生风,欧晨心里犯着迷糊,牵着马稍微走的慢点还有些跟不上老人家的脚步。
他赶忙往前小跑几步接道:“什么口味都行,我不挑食。三爷,这边的家禽家畜都是放养的?我听苏叔叔说,养鸡场这些鸡都是春天才买来的,怎么这么早就开始生蛋?是不是用了什么饲料?”
“这就不懂了吧,春天买的小鸡一般养到秋天就能生头茬蛋了。牧场里养的鸡全部都是散养,比普通的鸡下蛋还早,不信你看看。”他停下脚步,随手在草地上抓了一把,“木子种的这些草是真好,看到这些乌黑油亮的草籽没有?营养大着呢!”
张三爷说着往欧晨手掌里倒了点土,他这才看到泥土中确实夹杂着大量的草籽,个个颗粒饱满真有点像即将收获的果实。
还没等他反应过来,张三爷猛地伸手抓了一把,然后将一只大蚂蚱捏在手里笑道:“这都是循环着来的。草好水好,草籽就好,看看养的这群蚂蚱有多壮!那些鸡鸭鹅整天在草地里除了吃草籽以外,还有这些蚂蚱、蚯蚓、各种小虫子能捉来吃,长得还能慢了?这种放养的家禽,生的蛋营养都高的很!肉也比普通鸡肉要好吃的多!
那边的湖水都是从山上引下来的山泉,里面有小鱼苗,鸡鸭鹅喝泉水吃草籽、蚂蚱、小鱼苗,这些可都是纯天然绿色东西,比市里的人吃的都好,岂是那些用肥料催大的家禽能相提并论的?待会儿吃饭时你尝尝就知道了,咱们这儿的各种蛋、肉,滋味都与众不同!”
经过张三爷的讲解,欧晨这会儿才看出点门道来。原来苏木的牧场已经形成一种良性循环,草地上生虫不用打农药,自然有鸡鸭鹅来吃这些害虫;而在鸡鸭鹅保证营养充足的同时,草地也不用担心虫害问题,所以能够以更优质的质量提供给牛羊草料!
这些家禽家畜的粪便,自然就变成了最原始却给力的养料回报牧草,所以整个牧场中无污染完全保证纯天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