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建议停下来,等风停了我们继续上路。光头强则坚持要走。因为我们晚到一天油田就得挨渴一天。
实在没办法,我只好顶着能见度不到五十米的强风继续向前开。逆风行驶没过多久,我发现原本的沙路被掩埋了。
我开车行驶在路上,但可笑的是我却根本看不到路。我忽然想起了自己凌乱的青春。于是我彷徨了。
光头强把我从司机的位子上换了下来。他说,只要保持直线一直往前跑,我们最终会回到油田的。
我以为我在原路折回。但当第二天太阳升起我们依旧没看到油田的影子的时候我确信我们迷路了。
我可以利用夜晚的星辰以及白天的太阳分辨方向,但我们现在却不知该往哪个方向走。
光头仍旧是那个判断,由于强风比来时速度慢了数倍,这一夜我们恐怕没走多远。我们该加足马力一直往前开。
于是我们继续往前跑。加足马力又跑了一天但仍旧没看到油田的影子。
“看来我们迷路了。”光头强说。
我虽然早已经意识到。但此刻听光头强说出来,心里仍旧一惊:这是个多么可怕的消息。
“我们该怎么办?”小鱼说,我们所带的食物只剩下这么一点了。
光头强接过成干粮的袋子看了看,然后说以后我们的食物他来分配。
我庆幸我们有水。如果我们开车跑好多天仍旧回不到油田,我们不至于渴死在沙漠里。
“咯吱~”我刚想到这里,车子忽然停了下来。
我问光头强为什么停车。光头强骂了句操,然后指着油表说漏油了。
这下我心里的庆幸瞬间化为须有。汽车不能动的话,我们就等于被困死在沙漠里了。因为充足的水源会被滞留在车上。
大家商量该怎么办。小鱼建议等。因为五天我们没回去,蒋队长肯定会派人来找我们。而我认为我们该携带尽量多的水源然后徒步寻找。因为我们此刻就像沙漠里的一粒沙,谁知道我们停在了沙漠的哪里。
光头很快否定了我的想法。按照他掌握的求生方法,我们不该离开罐车。因为罐车的目标大,被发现的机会也大。再加上罐车上有我们重要的求生资源—水。
于是我们开始等。
第一天,我只吃了不到一个馒头,但灌了个水饱。
夜里风又开始刮起来。我们蜷缩在汽车里互相依偎着取暖。那种感觉就像垂死挣扎的老鼠。
第二天风停了以后太阳毒的要命。没有风。车里热的要命。我们不得不在汽车底下挖了一个沙坑躺在里面避暑。
第二天我只吃了半个馒头。夜里饿得要命,但水再也喝不下了。我给光头要吃的,光头紧紧攥着食物袋子说不给。
我看了看他手里的袋子,袋子鼓鼓的,分明还有半袋馒头。
我有点儿自私的认为,他有可能不让我们吃,夜里自己会偷偷吃。
第三天的时候我发现我们周围有一种近沙色的蚂蚁。它们爬的很快。我饿得要命,真想它们来多点,好像黑猩猩那样把蚂蚁当成一顿美餐。
我越想越饿。于是给光头强要吃的。光头强却把不到拳头大一块儿馒头丢给我,然后脸一扭,把那半袋子干粮死死搂在怀里。
都说人饿的眼红了什么都有可能干得出。有人吃同伙的肉,有人交换孩子互相吃???
你没有挨过饿,不会体会我现在的感受。
我想抢光头强的食物袋。但我知道自己打不过他。或许饿了,为了满足食欲人什么都会做吧?我开始对自己说:趁着还有力气得跟他拼一回。我不能被饿死。
就在这时候,小鱼忽然惊叫一声:“这蚂蚁···”
我听到叫声向下看去,原来是我刚才看到的那些沙黄色的蚂蚁。只不过此刻那些蚂蚁比刚才明显多了数倍。
“噬血蚁。”光头忙让我们爬出沙坑。我看他略带恐惧的表情心知这些蚂蚁并非善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