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不是你这孽障惹的祸?如今城内流言四起,各方势力蠢蠢欲动。若继续拖延下去,岂不是给了那些宵小匪类可趁之机?”难掩心中的愤怒,如果眼光能杀人的话朱熹早已让鱼寒化为了灰烬,可现在他却只能咬牙切齿地做出解释。“故吾只能尽早秘奏于朝廷,今日蒙官家恩准,十日后召见尔等!”
“凌兄,听见没?还不赶紧干活?”难怪那些个穿越者总是喜欢收集名人,原来有了朱熹的日子办事效率就是不同,这才几天的时间啊,就真的搭上了官家那条线。欣喜之余,鱼寒已经开始琢磨是不是再想点法子,让这倒霉蛋陷得更深以至于无法自拔。
“那你呢?”就因为一时无聊,结果又被人指派了差事,很是怀疑受到自己恩师霉运影响的凌文佑只能希望某个混蛋别无耻得没了底线,至少应该给他配个副手什么的。
“俺?忙活了这么些日子,当然是得好好去睡上几天!”凌文佑显然是忘记了,正是他配合着鱼寒成就了一段孽缘这才最终坑了自己名义上的恩师,老天爷没降下九天神雷把他给劈得外焦里嫩就已经算是法外开恩了,还能有空去聆听他的祷告?
好在鱼寒还算懂得事关重大容不得半点闪失,嘴上是说着要去蒙头大睡,实际上却也没闲着。
传国玉玺的最后做旧工作也确实不用鱼寒亲自动手,只需要每天寻些破布片烂皮革,再配上一盆散发着恶臭粘稠得让人直犯恶心的古怪药剂按时送到凌文佑手上便可。但与桑伯一起精心挑选赝品的藏匿地点反复推敲进湖后的寻宝路线,稍微有点时间还得被朱熹给抓去练习将来面君时应该注意的细节,也足以让他忙得头晕眼花。
“元晦先生,咱到时候就这么去见官家?不顺道给他买些水果点心啥的?”十天的时间说起来很长,但在如此庞大的计划面前依旧显得过于仓促。亲手制定了整个计划,也在力所能及的范围内对所有可能存在的漏洞进行了修补,但这毕竟是去糊弄当朝最高统治者,鱼寒此时也难免会在心中产生了一丝担忧。
“现在知道害怕了?”带些水果点心?这混蛋当进宫面圣是去寻常百姓家串门子?同样不知道做出的那些安排是否能够奏效,但此时已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而朱熹的心中其实也有着更深层次的考虑,此事若成自是皆大欢喜不必再担忧什么,即便失败也可以断了金人在短期之内东施效颦的野心,给官家消除一大隐患。
“怕?俺有啥好怕的?反正俺就一从北边逃回来的忠良之后,第一次见官家显得寒酸点也没啥。只是您老可是有名望的人,若到时候官家心情一好连您一块赏了,这不给人家带些见面礼岂不是太有失礼数?”说什么也不愿意承认自己的真实想法,鱼寒却没忘记再次调侃一脸色铁青的朱熹。
“汝……咳咳……”刚喝了口热茶又被呛了出来,朱熹现在恨不得能将眼前这混蛋给大卸八块。
“瞧瞧,被俺说中了不是?只是这民间尚有心急吃不了热豆腐的说法,先生您就算是意识到了疏漏之处也犯不着节省喝茶这点时间。有事弟子服其劳,您若真想去买点礼物啥的,交代一声俺叫人帮您办了就是。”非常殷情地呈上一块正准备给凌文佑送过去的破布,鱼寒嘴里却絮絮叨叨地,很有不把朱熹给气晕过去不罢休的势头。
“滚!”终于爆发了,都说泥人尚存三分土气呢,若是继续容忍这混蛋在面前胡闹下去,朱熹都无法想象自己会有怎样失常的表现。
“滚就滚,只是先生您是要俺直线的滚呢,还是来回的滚?”把朱熹气了个够呛,鱼寒也感觉放松了不少,琢磨着应该赶紧去向上官蒨妤汇报一下这几日的准备情况,省得那位未来娘子产生什么不该有的想法。
“回来!”朱熹倒是想让鱼寒消失得越远越好,只是他心中突然间又觉得若能让那混蛋跟个肉球似的来回滚,似乎也是个不错的选择。“差点就被汝这孽障给气糊涂了,吾且问汝,身上可有何伤痕?”
“伤痕?没啊!”说来也奇怪,或许是囫囵个穿越的原因,鱼寒身体的修复能力也得到了极大提高。当初在金国铁骑下受了那么重的伤,到现在却连个疤都没有留下。
“真没?”
“真没!”突如其来的关怀让鱼寒感觉到似乎有点不妙,但一考虑到还有很多的面圣细节需要朱熹去完善,也只能硬着头皮如实禀报。
“那就好……”刚才还怒发冲冠的朱熹笑了,笑得似乎有那么点……渗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