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在脑袋顶上戳九个洞?”
“对啊!”
“贤弟,您就别瞎胡扯了好不好,真要是那样的话那些个出家之人还能有命在?”得到了一系列的肯定回答,凌文佑却只能最终认定鱼寒这是闲得无聊在胡搅蛮缠。
“凌兄少见多怪了不是?别忘了人家可是有佛祖庇护的,别说是戳九个窟窿眼,就算是变成了筛子那也不算个事!听说大理那边的出家之人比较多,要不等哪天有空了你去那边逛逛见识一下?”再一次展示出了自己的无知,鱼寒压根就不知道在脑袋上戳戒疤那种残害身体的陋习,还得等上个百八十年才会被那位志德高僧给琢磨出来并在忽必烈的帮助下强行推广。
“孽徒休得胡闹!”并非是想要维护什么,虽说程朱理学是儒家与佛教禅宗思想互取糟粕后所产出的怪物,但此时年仅三十多的朱熹还没有开始接触佛教。只不过他当初没找借口将慧慈、慧德送回崇安老家而是带在身边也足见对两女的宠爱程度,此时发现佳人面露不喜也就难免会摆出老师的架子呵斥某个混蛋。
“恩师教训得是,学生孟浪了!”想一想自己的做法确实有点不地道,骂个试图假借佛祖之名残害弱女子的妖僧也就罢了,咋还能捎带着将天下的出家人都给绕了进去了?也难怪那两位师娘会有点想法。
“秃头,说吧,是自己收拾包裹滚蛋呢,还是让本官派人把你给扔出去?”再一次明确了敌对目标,赶了一天路的鱼寒却没心思继续跟人呆在寨门口磨嘴皮子。
“使不得,使不得啊!还望大人您能手下留情,容得神僧再此为我等做法驱邪……”作为此地的主人,柏博望其实谁都不愿意得罪,但事情发展到了这一步他也确实不能再保持沉默任由鱼寒将方圆两百里内数十个寨子唯一的希望给掐灭。
“寨主小心!”刚才被人给骂得有些头晕脑涨,居然忘记了自己所扮演的身份,猛然回过神来的神僧立即做出了最有力的反击,迅速挡在唯一能给自己提供保护的柏博望身前,指着鱼寒等人就开始嚷道:“适才贫僧不惜神游八方求得佛家天眼,方识此一行之人均为妖魔所化。”
神游八方?天眼识魔?要说这古人的智慧还真是不容小觑,居然能够在如此短的时间内就想出如此奇葩的借口来做出辩解?而让鱼寒感到不妙的是,柏博望显然是受到了先入为主的观念影响,真在听到这句话后做出了不经意的后退动作刻意拉开了与自己的距离。
“汝这妖僧,竟敢指责朝廷命官为妖魔所化……”暗自责怪一时贪玩给对方留下了反击的机会,鱼寒很清楚这个时候采用武力解决问题只会适得其反,很可能会让柏博望认定了自己等人就是传说中的妖魔前来祸害他们而产生强烈的抵触情绪。无奈之下,鱼寒终于展示出了语言天赋,一长串字正腔圆的诋毁之词脱口而出。
这年纪轻轻的家伙是妖孽?是满腹经纶的汉家读书郎?或者真是能够肆意颠倒黑白的朝廷命官?连续两个时辰的咒骂不带一个脏字,更恐怖的是在这个过程中居然都没一句重复的。柏博望感到了困惑,他已经无法辨别眼前这两人到底是谁在糊弄自己。
完全没料到眼前这个混蛋骂起人来比那俩女子还要夸张,看相貌也不过年近六旬的神僧却被鱼寒将他从出生到八十岁可能犯下的龌蹉事给揭了个底朝天。好不容易等到那妖孽感到口干舌燥招呼旁人呈上水壶,清楚以口舌之争再不能占据任何便宜的神僧只能祭出最后的法宝,咆哮道:“贫僧要和汝这妖孽斗法!”
“斗法?”刚将水壶塞到嘴边就差点被呛得闭过气去,鱼寒实在不敢相信自己所听到的一切。这老秃驴该不会是脑子有毛病吧,还真将大宋朝当成了传说中的魔法世界?居然提出如此不靠谱的要求?法术?怕是连那位名动天下的皇甫真人都不会吧,否则怎么会先被辛大侠给灌醉了拖到战场之上用以调动官军,紧接着又被自己给使了点小手段成功利用?
“汝这妖孽若还有些自知之明怕被打回原形就当速速离去,否则莫怪老衲佛法无情!”神僧完全有理由相信,在那种无耻的骂声中怕是连神仙都无法忍受,说什么都不愿意再给那混蛋出言辩驳的机会。
“行啊,时间地点就让汝这妖僧定夺,本官倒要看看汝有何能耐敢信口雌黄!”鱼寒不太擅长那些个装神弄鬼的手段,但他好歹也在临安府呆过些日子,被牛大夫折磨的时候也没少听说相关伎俩,再加上桑伯等人多年行走江湖所积累下的经验足以提供帮助,他还真就不介意跟对方玩一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