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翟大哥这么说,咱就有一个半时辰的功夫清理掉郡守府卫队?”鱼寒也同样没有将那些那些城门口的摆设和寻常差役放在心上,却不能不把那支人数有些不详的郡守府卫队视为此行的一大劲敌。毕竟这石城郡的郡守是高氏族人,人家能身居如此重要的位置身边随从还能差到哪里去?
“不止!”
“哦?这又是为何?”
“也不知道这高寿嘉的脑子里装的是啥。”又随手画了个象乌龟似的东西,翟崇俭却戳着中间部分道:“鱼兄弟你瞧瞧,他这宅子跟那趴在泥塘里的瘸腿王八似的,四面环水就只有三座石桥与外界相通,咱只要掐住了这仨咽喉处,他就是藏着千军万马又有何用?”
着实有些为翟崇俭那种很不恰当的比喻感到汗颜,却也实在没功夫去解释人家这样修建住宅的意图所在。如今对手实力偏弱且自缚手脚,鱼寒总算是放下了些心思却又开始关心起己方的状况来。“兄弟们的士气呢?可有谁对俺的计划提出反对意见的?”
“这你就更不用担心了,就那些个兔崽子,若不是还未奉军令,怕是早就冲进城中把那高寿嘉给拖出来生吞活剐了!”翟崇俭这话很容易得到理解,毕竟连朱熹都支持把事情给闹大了,更何况是那些深受其害的青壮?
“别啊!咱可是来跟人讲道理的,哪能随随便便就喊打喊杀的……”刚在佛门圣地当着佛祖的面搞了次绑票,如今又在谋划着要攻打石城郡治所,鱼寒居然也好意思舔着个脸说这种话?是有些自欺欺人的嫌疑,但谁让大理国提出的就是这个要求呢?鱼寒就是再不愿意给人家面子,也还得按照两位顶头上司的要求照办不是?
“鱼兄弟你这话还是待会留着进城后对那高寿嘉说去,俺就一粗人,只懂得打打杀杀的!”战场之上翟崇俭还可以在力所能及的范围内跟敌人耍心眼使手段,平日里却也实在难以产生那种兴致。眼见鱼寒又要开始唧唧歪歪地摆弄那些歪道理,他只得赶紧转移话题道:“不过俺可得提醒你,如今咱是进城容易守城难,你若是不想带着弟兄们蹲在城里被动挨打,还须提早想出应对之策才行!”
如今大理国是遵循了传统,但做法实在有些咄咄逼人的意思,为了能够彻底笼络住罗殿地区各族民众鱼寒只能争锋相对做出了彻底攻占石城郡治所的决定,有些值得令人兴奋却也有更多的难题需要去解决。
凭借一千多经过特殊训练的青壮,趁着城内军民毫无防备的契机攻占城池,成功的可能性是很大,但接下来呢?既然夺取石城郡治所是为了给大理国一个惨痛教训让他们不敢再妄生异心,肯定不能只跑进去杀几个人放几堆火就开溜,踞城而守将大理国能够在短时间调来增援的机动兵力给痛揍一顿,这已经成了必须去面对的事实。
可由于事先并没有要攻占石城郡的打算,再加上有意狠下心肠让手下青壮们去感受战争的残酷,鱼寒将制作好的那些原始手雷全留给了上官倩妤保管。在如今这中兵力极其有限,又没有装备比敌人更为先进武器的情况下,想要完成这个任务谈何容易?
在可以预见的将来,需要应对数倍甚至是数十倍蜂拥而至的敌人,自己和手下那些尚未经历过残酷战争洗礼的青壮们能够承受住如此巨大的压力吗?鱼寒不知道,但他很清楚兵书有云“无必救之兵则无必守之城”,偏偏他们还就是深入敌国腹地得不到任何增援的孤军!
虽说有了各寨长者们不一切后果提供帮助的承诺,到还是有几百拥有一定战斗力却被各种非正当理由淘汰的青壮可供调用,鱼寒依旧不敢孤注一掷发出求援。因为那样一来,整个罗殿就只剩下了老弱妇孺,若是真碰上点什么特殊情况就算上官倩妤能够临危不乱指挥民众使用那些手雷进行反击,也实在难以保证不出任何问题。
最忠心最可靠的力量不能调动,至于大宋边军就更别指望了。如今和武州的大人物们都不知道已经发生的事实倒还好说,若是真让他们接到了大理国的投诉,能不在背后对鱼寒施压甚至帮助大理国收复城池就算是好的,还能助纣为虐跟这混蛋一起胡闹?
“翟大哥,您不早就想好应对之策了么?咋地?还想考考小弟不成?”困难是很多,但自从看到翟崇俭率领的队伍后,鱼寒就知道眼前这位貌似憨厚的兄弟早已做好了准备,否则他用得着挑选了训练时综合成绩最好的那几个小队来接应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