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洪紧跟在姚之富身后,说道:“我一会就去办。”
在距离汉阳城七八里处,高均德与王聪儿终于遭遇了清军。清军阵前,惠龄与富志那望着不远处乱匪连绵的队伍,不由得心里一沉。
此时乱匪队伍的突然出现打乱了两人谋划已久的战略,但是此时立即通知另外两路大军前来汇合显然已经来不及了。
“富大人,你看现在我们应该怎么办?”惠龄问富志那道。
富志那叹了口气,说道:“乱匪显然已经猜到了我们的意图,所以抢先一步主动出击,虽然不知道乱匪兵分几路,汉阳城方向有无守军,但见微知著,此战已不可避免了。想来大人也清楚,此刻唯有先战胜眼前的强敌,然后才可谈其他。”
“是呀,我们现在唯有死战一途了。”惠龄也说道。
只见这时乱匪军中纵马而出以为将领,对着惠龄与富志那喊道:“对方敌将何人,报上名来。”
惠龄也打马而出,对着此人说道:“在下湖北巡抚惠龄,敢问阁下何人?”
只听来人说道:“在下高均德,听说大人要去剿灭聂杰人,为何突然回转到此处?”
惠龄笑了笑说道:“原来是高元帅呀,我是久闻大名。我们因何回转,还不是因为大名鼎鼎的高元帅也东进汉阳了,我等唯恐汉阳城有失,才不得已中途回转的。”
高均德听了惠龄的恭维,知道当不得真,便哈哈一笑,说道:“惠龄大人的话真然我无地自容,在下一无名小组,怎敢劳动惠龄大人大驾。不过想必大人也知道现在的情形,我与王聪儿元帅共统领十万兵马,本想与大人一决雌雄,但念及上天有好生之德,望大人为帐下士兵性命考虑,现在回转还来的急,在下可以保证绝不追击。”
惠龄一听高均德竟然劝自己率军离开,还保证绝不追击,便仰天大笑了起来。等笑完后,说道:“多谢高元帅的美意,不过大丈夫马革裹尸故我愿耳,我相信我的将士们也和我是一样的想法。况且高元帅所属兵马顶多也就五万,何必再次虚报人数呢。另外,我对高元帅也有一言相劝,元帅思之慎之。”
“惠龄将军请讲。”高均德说道。
惠龄看着远处甚是威武俊朗的高均德,说道:“卿本佳人奈何做贼,高元帅与朝廷做对无疑是螳臂当车,早晚身死族灭,也望高元帅思之慎之,只要高元帅肯投降朝廷,我惠龄担保高元帅高位显爵。”
高均德说道:“我高均德天生就是贱命,对满清鞑子的高位消受不起,也不敢消受。既然惠龄大人没有回转的意图,就更不可能投降了,毕竟大人是满人。如此一来,我们大家唯有一战了,惠龄大人请小心了,我们可是不会放水的。”
说完后,高均德便打马朝本阵而去,惠龄见谈不拢,高均德已经离开,也打马回到了本阵。
此时刚刚进入夏季,还没有知了的叫声,虽然在这片空旷的原野之上有十万多人正在对峙着,但是周围一片却是一片寂静,只听到草丛只剩传来的虫鸣之声。
突然之间,两军阵中均传出了击鼓之声,清军已经在阵中整装待发。高均德见状,抢先下令出击,高均德派出了自己的的本部兵马。
高均德与王聪儿议定,现有高均德手下的两万余兵马出击。虽然高均德的兵马不多,不过战斗力很是强悍,加上训练有素,纪律严明,应对这种大规模的会战也有经验,毕竟上次在吕堰与颚辉的一场大战与此战相比也不遑多让。王聪儿与后来加入的姚之富的兵马则负责防备清军从侧翼攻击,并且随时准备增援高均德的前军。
高均德的队伍排着整齐的队形,举着长枪向前推进,就像是一道移动的城墙一样,给人一种无可匹敌的压迫感。
惠龄看着远处排成方阵不断向前移动的人墙,也被扑面而来的气势感到震惊,不过惠龄也是久经战阵之人了,一会儿便缓了过来,下令道:“让弓箭手,射击。”
惠龄率领的是湖北的绿营兵,绿营兵没有装备火枪,只有少数的弓箭手可以提供可怜的远程攻击。
弓箭一波波的袭来,方阵出现了小小的骚动后,一会儿便若无其事的继续往前前进,虽然也有不少人中箭倒下,但是队伍的阵型并没有如惠龄所期望的那样乱起来。
惠龄无奈只得下令,对着身后已经准备停当的队伍,高声喊道:“将士们,报效朝廷升官发财只在今朝,大伙跟我冲呀。”
说完,惠龄带领这自己的亲卫,率先打马冲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