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云峰又转而望向宇文恭。
宇文恭摇摇头,表示自己也不知道。
“兄弟,你如果真有通晓乾坤的本事,还请救救我。”胡云峰从沙发上站起来,走到周游身旁坐下,“钱不是问题。”
周游仰着头继续望着吊扇,还是没开腔。
“来来来,如果兄弟你看得起的话,请先收下这个……”在生意场上经历多了这种微妙局面的胡云峰,从自己手腕上取下那支百达翡丽Caliber89腕表,递到周游手上。
周游瞄了一眼腕表。
“当我是兄弟的话就不要这么客气嘛,这种事真的让我很为难啊”,他一边推辞一边勉为其难地接过表,将其塞进裤兜里,“我把你死亡的时间、地点与相关人物都统统告诉你了,接下来该怎么办……就靠你自己发挥了。”他慢悠悠地说道。
“你的意思是说……我还有救?”胡云峰闪烁的双眸仿佛又看到了希望,“啊,多谢兄弟指点!”他略微沉思了片刻,随即兴奋地向周游告谢。
“哎,别客气,都是兄弟嘛,对吧。”周游开心地拍了拍胡云峰的肩膀。
“对了,我平日在生意场上结仇太多,真心不知欲加害我的人是谁……还望兄弟告知,也好让我有个防范。”胡云峰殷切地继续向周游请教道。
“这个嘛……”周游再次仰起头,望向了电风扇。
他身旁的宇文恭死死地盯着他,有那么一瞬间,宇文恭似乎觉得自己是在盯着一个久经沙场的神棍骗子。
“喔喔,我这里还有一样小东西,兄弟你要是觉得不错的话,也请一并拿去。”胡云峰从自己左手大拇指上抹下一枚乾隆朝龙纹玉扳指,恭恭敬敬地递到周游手边。
“胡兄,这个东西太贵重了,我不敢收啊。”周游又开始上演欲迎还拒的戏码。
“哎,话不能这样讲,什么东西能比生命重要?老实说,兄弟我最不缺的就是钱……可钱又算什么玩意儿?都是生不带来、死不带走的粪土啊!”胡云峰慷慨陈词道。
“胡兄对待钱财的随意态度真是让小弟我佩服佩服,古人常说的‘风吹鸡蛋壳,财去人安乐’,大抵就是这个意思吧。”恭敬不如从命的周游只好又将玉扳指收入怀中。
“想要害你之人的名字,就在这封信上。”周游将苏丽雯给他的信转交到了胡云峰手中。
“哼,我这就要看看想要害我的人究竟是谁?”迫不及待的胡云峰粗蛮地撕开了信封封口。
“唔……唔……”读着信的胡云峰,眉头逐渐紧锁。
“为什么!?这究竟是为什么!?”看完后,丢下信纸的胡云峰高举双臂,仰天长啸,“为什么我是契丹人!!?”
吞风吻雨葬落日未曾彷徨,欺山赶海践雪径也未绝望,拈花把酒偏折煞世人情狂,凭这两眼与百臂或千手不能防……天阔阔雪漫漫共谁同航,这沙滚滚水皱皱笑着浪荡,贪欢一晌偏教那女儿情长埋葬……
惊觉文风不对的周游迅速从地上捡起了信纸。
“啊,抱歉,拿错信了……”看了两眼,发现信不对的他跟胡云峰连连道歉,“这一封才是你老婆给你的信。”他从兜里重新取出一个信封,交给胡云峰。
“喔,我就说字迹怎么不对,而且还都是古文,看得我怪吃力的”,重新收拾好心情的胡云峰再次接过信封,将洁白的信纸与照片从中取了出来。
他发现这次信纸上那娟秀的字体确实出自苏丽雯的手笔。
周游果然没有骗他。
随着黄金钢琴上的节拍器摆锤不断来来去去,细细地看着信纸内容的胡云峰,额头上的青筋一根根暴突了起来。
“苏丽雯究竟会在信里作何辩解呢?”对胡云峰的情绪变化感到万分好奇的宇文恭,朝他手中的信纸伸长了脖子,但最终却什么也没看见。
读完信的胡云峰又拿起了照片。
而当眼眶逐渐发红的他看清照片内容的时候,他的双手又开始轻微颤抖起来。
那模样与其说是怒火攻心,不如说是痛彻心扉。
苏丽雯到底在信里写了什么?那张照片又记录了什么内容?
旁白空洞的声音在房间里久久回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