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还没等他跑上几步,一根类似于木棒的东西从他身后沉重地击打在了他的头颅上。
周游还来不及出声,便眼前一黑,倒在了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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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喔喔喔……”在雄鸡的报晓声中,宇文恭从床上醒了过来。
昨晚的宿醉让他的胃很不舒服。
爬下床,没走几步,他便又忍不住跑进厕所吐了。
“老板……”呕心沥血地吐完后,虚弱的他开始在房间里寻找周游。
他发现厢房的窗户和门正大打开着,屋里简单的摆设被风吹得七零八落,而周游此刻并不在房间里。
“也许老板已经起床出去了”,抱着这样的想法,没精打采的宇文恭穿好衣服和鞋子,拖着沉重的步伐,往门口走去。
刚走到门口,脚还未迈出去,他的耳边便隐约传来了女人的吵闹声、孩子的哭泣声与男人的怒吼声。
“什么事情啊,这大清早的?”疑惑的他,加快脚步走出了厢房。
刚一踏进李叔家的前院,他便看见李婶在绕着院中的古井转圈。
此时的她与昨晚初见面时完全判若两人,一副六神无主的呆滞模样,一边绕圈儿还一边念念有词。
“完了……完了……出事儿了……出大事儿了……”宇文恭朝她走近几步,终于听清了她口中不断念叨的言语。
“李婶……”宇文恭试探性地轻轻唤了她一声。
李婶没有答话,仍然自顾自地转着圈儿。
“李婶!”宇文恭提高了音量。
这一次,李婶终于听见了他的呼喊,她浑身一激灵,扭头看着他,那眼神就像在看一个陌生人。
“李婶,是我呀,宇文恭”,宇文恭向她挥手提醒道。
“喔喔”,呆了半晌,李婶似乎终于回想起来,但她开口说的第一句完整的话语,便将宇文恭深深震撼住了。
“小伙子,你的朋友出大事了,你快去看看吧!”她用颤抖的声音这样说道。
“我的朋友?”
“就昨晚和你一起住在我家的那个年轻人,”李婶跟他形容道,“高高大大,模样挺俊俏的那个。”
“啊,你是说我老板吗?”
“对、对,就是你叫老板的那个人。”
“我老板他怎么了?”宇文恭急切地询问李婶道。
“他出事了……出事了……”似乎不知该如何跟他解释的李婶只是一直重复着这句话。
“那他现在人在哪?”焦急的宇文恭连忙换了一个问题。
“在村子中央的广场上……老李也在那儿……”
接下来,朝着李婶所告知的方向,宇文恭飞奔而去。
跑出李婶家,宇文恭才发现眼前这个村庄比他们昨晚在夜色中看到的,更加破败不堪。
与一般常见的古镇不同,这个村庄尽管年代也很久远,但却并没有那种被岁月洗涤后的雅致与历史积淀后的厚重感,相反,它每个蒙尘的角落都填满了被时间所遗忘的耻辱与不甘。
一眼望去,空气中随意游荡着腐朽衰败气息的村庄似乎完全被渲染于惨淡的灰色调中。
怀着压抑的心情,穿过几条别扭的巷道后,嘈杂的人声在宇文恭耳边逐渐调大了音量。
“老板,我来了,你可千万要挺住啊!”内心忐忑不安的他在心底不断默念着。
在穿过最后一片残垣断壁后,吵闹的人群终于出现在了宇文恭的眼前。
“老板!老板!”他大喊着,推开人群,用力朝最里面挤去。
“这个家伙是谁?”
“不知道,我不认识他!”
“我知道,我知道,这小子和那个人是一伙的,我昨晚看见他们一块儿进的村!”
村民们七嘴八舌的议论声,从四面八方粗暴地涌进了宇文恭的耳朵眼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