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哥,你们刚刚不是说为了庆祝丰收,要跳舞吗?”他走到呆在原地,不知该干啥的村长面前,提醒他道。
“啊,对的,我想起来了!”如梦方醒的村长爬上了木桌,“老刘头,快把收音机打开,让我们把丰收舞跳起来!”
“咦,兄弟你是……”趁着老刘头回家取收音机的间隙,村长问周游道,他隐隐觉得他有些面熟,但又实在想不起他究竟是谁了。
“噢,我是县交通运输局的小周,旁边这位是我的同事小宇。”周游热情地为他介绍道。
“原来是县交通运输局的同志啊,你们到我们村儿来,有何贵干啊?”村长从木桌上跳下来,整理了一下衣服,与周游握手道。
“老哥,您是否还记得我们局上次来你们村做工作的陈局长,就是胖胖的,说话派头十足的那位?”
“陈局长?不记得了……他来我们村做什么工作?”
“修路啊!呵呵,您老真是贵人多忘事,当时我们局不是说要规划一条从你们村口经过的道路吗,结果我们陈局长刚一找到您,就被您老以破坏风水为由给骂回去了。”
“有这回事儿?”村长依然将信将疑。
“有,所以我们今天来就又是来做您工作的。”周游紧紧握住他的手道,“您想啊,俗话说,金线、银线不如道路沿线,只要修了路,你们村儿就能……”
在周游的滔滔不绝中,宇文恭完全插不上话,只能一个劲儿地朝着他俩傻笑。
“喔喔,如果真有你说的那么好,我明天一早就赶车进县城找你们陈局长去……”随着谈话的深入,村长不断点着头,他已经被周游的舌灿莲花说动了。
“这就对咯,一看您老就是个明事理的人”,目的达成的周游面带着笑容,松开了村长的手。
“哎,对了,你怎么穿着李叔的衣服?”村长终于逮着机会,问出了那个困扰了他已经好一会儿的问题。
“实不相瞒,李叔……李叔是我三舅姥爷,他一向疼我,这件衣服便是他送我穿的。”周游跟他解释道。
“喔,这样呀,可是这尺码……”
“咳咳,小宇,现在几点了?”没等村长话说完,周游扭过头问宇文恭道。
“快五点了。”宇文恭看了看手机,告诉他道。
“啊,都这么晚了!”周游做作地露出讶异状,跟着转身对村长说道,“村长,实在不好意思,这里离县城还很远,我们又不善于走夜路,那就先告辞了。”
“哎,但是……”看得出,村长还有很多问题想要问他俩。
“后会有期,后会有期,止步,不送”,深知越解释越乱的周游拉着宇文恭,朝村口逃去。
“那两个年轻人是谁呀?”看着两人在夕阳下奔跑的背影,从家里取来了收音机的老刘头忍不住问村长道。
“说是县交通局的,”村长告诉他道,“不过……我觉得其中一个很像我的一个老朋友,一个有大本事的男人……”
“噢……”老刘头若有所思地点点头,他想起了自己逝去的青春。
“一路上有你,苦一点也愿意,就算是为了分离与我相遇……一路上有你,痛一点也愿意,就算这辈子注定要和你分离……”
悠扬的片尾曲适时响起,余味未尽地飘荡在火红的晚霞间。
“你就那么喜欢张学友吗?”村长叹了一口气,从老刘头手中接过收音机。
“点上篝火,大家一起来跳舞吧!”带着灿烂的笑容,重新爬上木桌的他张开双臂向村民们呼喊道。
有了年轻人,就有了未来,有了路,也就有了与时代接轨的机会,李叔的村子已经从走向毁灭的恶性循环中彻底解脱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