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暕望了他一眼,微微沉吟,才缓声道:“此乃两难之事,何来万全之策?况且,这是河南府的事,上奏父皇,岂不是显得本王太万能?崔使君,清理府库亏空,已是势在必行,此事仍由你牵头,王顺芝全力配合。”
见杨暕已经下定了决心,崔伯肃亦不敢再多言,该说的他已经说了,不该说的他也说了,但杨暕还是坚持,再绕舌可就是不知进退了,他忙躬身道:“卑职遵命。”
见崔伯肃不再坚持己见,杨暕不由暗松了口气,河南府官员他大部分不熟悉,崔伯肃乃是河南府官员之首,他若坚决反对,仅靠王顺芝,怕是难以彻底清查河南府库的亏空,这是在天子脚下,那些官员拉关系的本事可着实不可轻视。
稍一沉吟,他才道:“王顺芝虽然好大喜功,却并不贪贿,才干亦算出众,你找机会敲打他一番,凡事皆须从大局着眼,否则难成大器。”
崔伯肃听了一喜,沉吟了片刻,崔伯肃才道:“回殿下,钱粮亏空,历来已久。清理亏空亦是屡见不鲜,却是屡不见效,卑职窃以为,此番既是要全力清理亏空。便须一查到底,将历年来的积欠彻底查清,河南府在这天子脚下,便须为天下之表率。”
崔伯肃这话听着好听,却是不切实际,彻底清查,说起容易做起来难。杨暕知道,无任是大隋还是现代,官场贪贿、亏空已然成风,哪任官员能够干干净净?谁手上没拉下点亏空,真要彻底清查,猴年马月也查不完,不说其他的,就是几任官员扯皮攀咬就足以让人头痛无比了。
杨暕也知道,以他现在的身份,自然不可能,除非他代替了杨广成为了皇帝,否则是不可能清理天下的亏空的。
想到这里,杨暕不由警惕的看了崔伯肃一眼,这崔伯肃不是想让自己知难而退吧?
默然良久,他才开口道:“河南府情形较为特殊,此番清查,仅限于大业年间拉下的亏空,要严加甑别,最多亦就追查到两任之内,其余的不予追究。对于亏空官员,本王可以给予改过的机会,能够补齐任内亏空之官员。可免予惩处,对于要钱不要命的,那就应该受到法律的制裁。”
“是。”
崔伯肃听的心里一震,这可是逼迫一众官员倾家荡产填还亏空了,好在只清查两任之内的,涉及的方方面面都是不多。
杨暕仰着头,略微思忖了片刻,才道:“你先去与王顺芝拟个具体的章程,再来了禀报本王吧。”
待的崔伯肃躬身退出之后,杨暕亦站起身在厅里缓缓的踱着步子,他知道这时候大力清理亏空,并不是最好的时候,因为他这时根本没办法彻底消除亏空的根源,要想杜绝亏空,就不能给地方官员管理仓库的权利,这显然是不可能。
他这么做,只是为了不想自己辛辛苦苦去赚钱为了就是弥补他们留下的亏空。
“石强,给本王倒一杯冰镇果汁来。”杨暕觉得有些口干。
“殿下,你的果汁。”片刻后,一个意想不到的女子出现在杨暕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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