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的殿宇宽敞宏伟,富丽堂皇,金碧相间,辉耀日月,处处体现着皇家的尊贵威严。
今天是杨暕的大好日子,杨广命他统领东宫六率,今天是他接管东宫六率的日子。对于一个皇子来说,掌管东宫六率离太子之位不远了,所以不少的大臣们来齐王府恭贺。
面对这些大臣们,杨暕打算大办一场。
对于皇室来说,平日讲究规矩礼节,肃穆安宁。不到年节时候,其它新鲜热闹,可以放开玩乐的时候儿,一年中难得有几回的。现在有这么个大好的借口,正好可以正大光明的借机大操大办一番,大伙儿随兴闹上一闹,乐上一乐,岂不皆大欢喜?齐王妃们越兴是要大办一场。
于是在杨暕掌管东宫六率的时候,齐王府转顾间就已经在开始筹备隆重的盛会了。
杨暕差不多泡了个通宵,坐息了两个时辰,便起身盥洗,衣袍冠带起来,草草喝了碗燕窝粥,用了几块糕点,匆匆嚼了根高丽天参提神,坐上马车径直入宫请安。
不过,他这个儿子虽然想殷勤问安,却不巧正碰到萧后小憩未起——萧后昨夜伴驾炼丹,安歇得晚,而后沐浴梳洗,妆戴起来,这可让杨暕一番好等。
杨暕候在永安宫枯等,幸好那些个小宦官以及侍侯的宫女贪图杨暕的金瓜子、银豆子,不时走将来报信,皇后起身了,皇后洗浴了,皇后梳洗了,等等,等等,流水般的报告动态,杨暕方才不觉得太闷。
咚咚咚,鼓点轻敲,声声入耳。
两个站在五轮沙漏上击鼓报时的小木人,这会儿又自行准点出来,击鼓报告时刻。
杨暕看了看五轮沙漏的圆盘,上面指针所指的时辰,已经是巳末午初。
这“五轮沙漏”是明朝所创,脱胎于历代钦天监所用的水运浑天仪,但已经不再用于天象观测,而纯粹用于计时了。
杨暕现在不能把手表拿到隋朝来,只能在百度上找了这个做了出来。
在隋朝,以前用以计时的水漏,到了寒冬,水一结冰则不能用,所以到了明朝创设了五轮沙漏,以流沙代替水力,让流沙从漏斗沙池流到初轮边上的沙斗里,驱动初轮,从而带动其它齿轮和凸轮旋转。最后一级的齿轮带动在水平面上旋转的中轮,中轮的轴心上又有一根指针,指针则在一个有刻线的圆盘上转动,以此显示时刻。
此外,杨暕在找的时候还让人在中轮上添加了一个巧妙的拨动机关,使得每到整点或一刻,两个木人便自行击鼓报告时刻。后来有周述学又加以改进,更制为六轮擒纵,但习惯上仍称为五轮沙漏。
这样的沙漏在明朝刚发明的时候,最早只是在权势豪门中作为一种显示身份的摆设,后来才逐渐传入民间,被一些富家巨室所拥有。与近代的时钟原理差不多。
杨暕在现代找了好久才找到一个做五轮沙漏的小作坊。因为是宫廷御用器物,杨暕要求精工细作不惜工本,在这五轮沙漏做出来后,哪怕是杨暕也这沙漏所呈现出来的那种精美绝伦的制作工艺所折服,这已经是技艺的颠峰,每一个雕琢镂刻的微小细节,都是无数工匠的心血灵性凝聚而成,闪耀着鬼斧神工一般的神韵灵光。
单这一个五轮沙漏,就需要几万块钱。
看着这五轮沙漏,杨暕修炼了几个月的导引术不由动了起来,这让杨暕为之感动,为之共鸣。
就在那一瞬间,所有的声音,所有的色彩都离杨暕而去,呈现在杨暕面前的是神秘玄奥的灵性光华,在虚无缥缈中倏忽来去。
这是灵智的涌现,这是顿悟的契机,修炼了几个月的导引术的杨暕,突然之间,只因为这漫不经心的一眼,只因为这欲离还驻的一眼,他的心神灵智,便为那巧夺天工的雕琢和镂刻而触动了灵机,豁然贯通开窍,灵光如泉涌现,灵台灯火阑珊,一片辉煌。
导引术,是远古时代的大能人激发人体潜能所用。所以在杨暕体内混元化一,沟通交连,杨暕仿佛看到冥冥蒙昧之中,一缕宛若游龙般的灵光,上下穿行,把那些各自为政,甚至冲突扦格的气息互相串连起来,一一贯通起来,不再是毫无关联的零散珠子或者散碎金银,而是串掇在一起的珍珠串链,又或者一炉熔铸而成的金银锭了。
万法同源,殊途同归,一以贯之,可窥堂奥!
在这一刻,杨暕才真正悟通了导引术的奥义。无论是由博入精,还是由精入博,非一以贯之不能臻精妙之境矣。
“暕儿,你在想什么?”
平和温柔中缠绕着无限娇媚之意的声音,幽幽浅浅,沁人心魂,杨暕回眸而视,竟然是一身盛装,容光婉媚的喜欢,她不知何时已站在了几步之外。
杨暕悚然而惊,心神遽然归窍,连忙行礼,说道:“儿臣不知母后驾到,不及恭迎,罪该万死!”
杨暕对于萧后和对杨广的心思不一样,在萧后这里,他可以体会到不可挑剔的母爱,只不过现在萧后的年纪和他在现代的年纪差不了多少,再加上萧后保养的好,和现代的许晴看上去差不多,所以有时候面对萧后的时候,有一种异样的感觉。
“暕儿不必拘礼。平身吧!”
“谢模糊!”
“暕儿,你这五轮沙漏母后很喜欢。,做工精妙,鬼斧神工。你有心了。”
“只要母后喜欢就好。”杨暕笑吟吟的说道。
萧后轻笑一声,然后拉着杨暕的手说道:“上一次你说韦欣有身迎了?”
“是的,不仅仅韦欣,陈婤也已经有了。”杨暕之所以在这个时候说陈婤,是想让萧后接受她,只要萧后接受她,杨广那边就没问题了。
本来母萧后听到陈婤这个名字,脸色不由一沉,但得知陈婤有身孕了,眼睛不由亮了起来,“真的?”
“儿臣怎么会骗母后。”杨暕笑嘻嘻的说道,
“这就好,这就好。”萧后一脸的笑容,让杨暕心中松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