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魔王韦卢!”
“怎么会是他?”
“怎么会是韦卢——”
点将台下传来了众人的惊呼声,对于这群世家大族的子弟而言,常年混迹在洛阳城的街头巷尾,他们怕的不是洛阳府衙,更不是城中的达官显贵,而是出自韦氏又不是韦氏子弟的韦卢,这个曾经称霸洛阳街头数年的霸王。
看清黑马黑甲的年轻武将是韦卢,除了点将台下士卒们的惊讶之外,这里面最高兴的就数杨暕了,因为现在韦卢出现在这里,是因为他知道韦卢是想通了,韦卢今天出现在校场上是来归顺自己的。
这一刻刚才他心里早先的失落情绪已经一扫而光,取而代之的是满心的欢喜,立即向身边的侍卫命令道,“你们退下!”
侍卫们听到杨暕的命令,立即退到了一边,给纵马疾驰的韦卢让出了一条道。韦卢战马飞奔至点将台下,他紧紧勒住战马,再沉稳大度的跳下马背,向杨暕施礼道,“韦卢参见殿下!”
“卢兄不用多礼!快请!”杨暕疾步走下点将台上前扶起韦卢,挽着韦卢的手就要将韦卢请上点将台。
“殿下,这——!”韦卢犹豫了一下,被杨暕的举动感动了,语气有点哽咽的没有再说什么,跟随杨暕上了点将台。
“卢兄,孤现在只有这一营兵马,只能委屈卢兄做这一营士卒的营都尉,还要请卢兄能够谅解。”杨暕语气恳诚的说道。
昨晚杨暕的一番言辞以及一首《从军行》激发出了韦卢身体里的男儿热血,让意志消沉心灰意冷的他重新焕发了自信,才会穿上了十年前战死的父亲留给他的战甲和生前用过的马槊骑马来到了军营。
其实在来之前他就经过深思熟虑过,他认为现在的杨暕虽然是太子,但因为刚刚成为太子的原因,可能实力太过微弱,就是想是任用他,能给他的官职几率很小,他可能只会做一个杨暕身边的普通侍卫。
不过对韦卢来说,这已经让他满足了,因为他并不在意,官职的高低,只希望一展抱负。
然而他被杨暕的礼贤下士感动,又被杨暕的慷慨言辞激发出了男儿血性,觉得既然杨暕能够不顾他在洛阳城的恶名,甘愿冒天下之大不为而任用他,他的心里就已经下定了决心要跟随杨暕,要向杨暕报答知遇之恩,便已经做好了准备做杨暕身边一名普通侍卫的心里准备。
可是他没想到自己一到校场就受到杨暕这么大礼遇,将他邀请上了点将台,韦卢是军人世家出身,很清楚作为一军主帅将一名普通的士卒邀请到点将台上,这份荣誉有多大,现在又将这一营兵马交给了他。
韦卢被深深的感动了!因为他知道杨暕之所以将这一营兵马给他,除了对他能力的肯定和器重之外,最为珍贵的还是这份对他的信任。
这可是韦卢从小到大都没有遇到过的,这种感觉就让他忘乎所以了。
不管韦卢再怎么成熟稳重,可他毕竟是一个受尽了世人唾骂,又遭尽了世家大族子弟白眼的血性青年。今天在校场这一千二百多士卒面前,他突然受到杨暕国士一样的待遇。心里突然间升起了一股士为知己者死的冲动,尽然不顾杨暕的立即搀扶硬是生生的单膝一跪,语气有点哽咽,可声音依然宏大的说道,“多谢殿下!属下一定鞠躬尽瘁死而后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