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军中缺钱,而杨暕也有继续让王茜再雇韦卢和王嗣的马球队跟自己打球的意思,他也不怕再被韦卢和王嗣的马球队打一个三十比十三,不是为了赚王茜的钱嘛,这点气度他还是有的。
可是王茜显然识破了杨暕的伎俩,冷哼了一声不说话。
上次他之所以这么做,有想借韦卢他们的手羞辱一下杨暕的意思。
毕竟让杨暕在众多将士面前输球,而且输了很惨,这对一个皇子出身,又晋封太子,身兼武威大都督和行辕大总管的杨暕而言绝对是一种耻辱。因为她觉得像杨暕这样的皇家贵胄子弟都很要面子。
可她没有想到杨暕是一个另类,球场上跟韦卢和王嗣的球队为了一个球而死拼,可被打了一个三十比十三时,他到不介意,哈哈一笑,还嚷嚷着要韦卢分一半钱给他们。
这差点没将当时在场的王茜气个半死。要不是杨暕在球场上很拼命,他还真以为这家伙是故意放水想赚自己钱呢。
有了这样一次教训,王茜自然学乖了,受到杨暕的撩拨,她也不再冲动了。不过还是冷冷的说道,“殿下王茜听说了今天你在武威城楼上的表现,确实上要比马球场上强很多。”
“王小姐这是什么意思?”杨暕岂能听不出王茜话里的讽刺意味。
“没什么,是王茜唐突了。”王茜冷冰冰的说道。
“王小姐的意思孤明白,不过王小姐似乎不明白孤的意思。”杨暕表情严肃的说道,“自古劳心者治人,劳力者治於人。这是恒古不变的定律。是,这几次大战孤没有没有参加,可这不代表着胜利不是孤的功劳。要是没有孤的细心筹划,你以为仅凭武威城这二十万疲弱不堪的大军能够阻止吐谷浑骑兵南下吗?”
“不能。”杨暕厉声说道,“这不需要孤解释,你只要看看玉门关是怎么丢失就能清楚。”
“殿下的杀俘,将他们的首级挂在城墙上,这也是你的细心筹划吗?”王茜反击道。
青鋅峡谷一战俘虏了不少吐谷浑骑兵,这些人都是受伤没来得及自杀,或者被战马压在地上的倒霉鬼,可杨暕对他们的处置就是砍了,将头颅挂在武威城城楼上。王茜记住在武威城,虽然她没出过城,可还是从家仆的口中听说了这件事情。觉得杨暕这样做太残忍了,这跟残暴的吐谷浑人没什么区别。
现在跟杨暕争锋相对,她便收不住口的说了出来。
“王小姐真是慈悲啊!”杨暕讥讽道,“王小姐总是这么主观的看待问题,可你有没有想过,孤在武威城才杀了不到六千吐谷浑降俘,可二十年前,十年前,三年前,大隋跟吐谷浑交战时,吐谷浑杀了多少大隋投降的士卒?”
这些王小姐可能不知道,可你听说过玉门关外的‘人墙’吧?这可是用大隋将士的尸体堆积的一道长六里的骨墙啊!你有没有想过这里面被杀的大隋士卒有多少人?六千?还是六万?不是,是******十六万。”杨暕震怒了,不再像刚才这样彬彬有礼,而是爆出了粗口,目视王茜,“你知道三十六万人有多少吗?他们是怎么死的吗?他们的投降了之后被吐谷浑人用刀子砍了头颅杀死的。”
王茜脸色很苍白,想要反驳,可她就是找不到反驳的理由。因为雁门关的“人墙”确实存在,已经存在了很多,是用一根根白骨堆积成的。“人墙”上的骨头都是大隋跟吐谷浑数十年战争中投降的大隋士卒,被砍杀了之后尸体堆放在那里,慢慢变成了现在的样子。
“王小姐,你可知道两个月前,在武威城外吐谷浑杀了多少大隋百姓吗,那些是大隋的百姓,可不是大隋军人。”
“王小姐,孤今天对你不想说什么,只有一句话想告诉你,战场之上对敌人的仁慈就是对自己的残忍,我杨暕宁愿北上屠夫的骂名,绝对不容许让些俘虏回到吐谷浑,下次再拿起战刀砍杀大隋的士卒。”见王茜表情依旧很倔强,心情不怎好的杨暕冷哼一声,就不在理会她,对一旁小心翼翼的乔舒亚说道,“乔舒亚,给孤弹一首曲子。”
“是。”乔舒亚答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