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个荷花怒放的季节,贾庆吉为了得到甄大牛家那二亩地,托了很多人同大牛父亲商议,要用高价购买,大牛父亲说祖宗传下来的命根子,决不能在他手里败掉。
庆吉又派人跟他说,高价购买后,除他家的二亩地外,再加二亩地租给他家种,且两年不收租。大牛父亲高低就是不答应。
于是在一个雨天,庆吉派了三个长工假装放水,故意找大牛父亲的岔,将大牛父亲毒打了一顿。大牛父亲被村上人抬回家后,无钱治疗,只好喝二三岁孩子的尿,说这是“童面”能治内伤,防止吐血;又上山挖三七草的根,一方面外敷,一方面熬水喝。
卧床五个多月,下床后右腿瘸了,从此不能负重,只能做点手头活,田里的农活,轻一担重一担都是大牛母亲承担。
贾庆吉更想起八年前那一幕。他始终为大牛家那二亩地耿耿于怀,觉得那二亩麦稻二季的地不能到手是他的无能,经过反复思考,他想出了一条毒计。
又是一个雨天,他在后栋二楼的小客厅里摆了四样菜,一壶酒,两只酒杯,两双筷子,喊长工李小根陪他喝酒。李小根受这样的恩宠还是破天荒第一次,既惊又喜又怕,不知是祸还是福,但他知道主人肯定有什么重大事情要吩咐他去办。
随着主人一再示意让坐,他才颤颤惊惊地在庆吉的对面椅子上坐了下来。庆吉要拿壶斟酒,小根赶忙拿过酒壶来给庆吉斟了大半杯酒,自己的杯子没有斟就坐了下来。
庆吉要他也斟上酒,就举杯对小根说:“你到我家几年了?”小根说有五年了,庆吉又问。“我待你如何?”
小根连连忙说道:“恩重如山!”
“知道就好。”说后就同小根连干了三杯。
小根每次都给庆吉斟个大半杯,给自己也斟个半杯。半斤酒后,庆吉一再叫小根多吃菜,接着抢过酒壶给小根斟了满满一杯,自已也斟了个满杯,举杯同小根喝了个底朝天。
之后,两眼盯着小根说了他恨甄大牛一家,说大牛父亲太不识相,如何派了多少人同他商量,如何给他优惠,他始终不买账,二亩地就是不出手,这严重影响了对其他人家土地的收购,破坏了贾家在村北的土地发展规划。
说他如果不拿下这二亩地,他就不是贾家的子孙。最后,他说如何看重小根,如何想培养小根今后做他的帮手,管理长工们,帮他看收成、定租子、收租子,说得李小根诚惶诚恐,不知如何回答才好。
就在李小根无比感激之中,贾庆吉压低声音说:“我想叫你帮我出口恶气。”
接着就把已经准备好了毒药,如何毒死甄大牛一家三口的计划向李小根摊了牌。李小根顿时吓得出了一身冷汗,酒意全消,脑子十分清醒起来。
小根不敢回绝,怕庆吉对他产生歹意,聪明的小根爽快地应承下来,并恶恨恨地说大牛一家人该死,把个贾庆吉快活得心花怒放。
但庆吉为了在小根面前不失态,竭力抑制着自己的情绪,只是淡淡地但却暖暖地说:“我就知道你对我忠心耿耿,我算没有看走眼。我为什么派你去?就是因为大牛妈是你堂姐,你好接近他们。”
停了停,贾庆吉又说,“我完全可以派两个人半夜去刀劈了他一家,但是那样动静太大,会招惹猜疑,不如派你去人不知鬼不觉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