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确,我虽然亦是不大将其放在眼中,也不得不承认这波才之才,也该是他皇甫嵩倒霉,偏偏摊上波才这么个疯子,出师不利不说,眼下能不能活着从长社离开,都尚未可知呢,痛快,真真痛快。”对皇甫嵩,戏志才可以说是怨愤难绝,因为他的出谋划策,这几天里,刘凯可是没少骂了其,只是这显然也难以平复他心里之前遭受羞辱的创伤。
“虽然我也不大喜欢他,不过他也的确不容易,算了,反正已不关咱们什么事情,倒是志才你,若是疫病一起,我与仲康可以趁着疫病尚未扩散至此的时候先一步跑了,你怎么办?”提起这个,刘凯心里不由起了一丝恶趣味,眸光一闪,眉眼堆积着看向戏志才道。
“跟着主公跑呗,汝为我主,自然是主公去哪我便去哪,难道说主公不是这么以为的?”嘴角抽了抽,戏志才有点哭笑不得的看着自家主公道。
“当然,只不过你确定就你这身板儿,你能跟上我们两个的脚步?”一声反问,戏志才顿时偃旗息鼓,一句话也接不出来了。
其实,虽然是玩笑,刘凯心里也的确在为此而发愁,戏志才也明白这个,是以这几天里,他都一直在回避这个问题,只是现在战事已经起了,留给他们的时间显然不多了,到底该怎么做,总要有个结果才是。
如今已是深秋,院落里面的树木已经开始枯黄,落叶飘飞,打着旋儿做着最后的舞动,似是留恋,似是欢欣,落向地面,一直过了良久,两人才从愣神中恢复过来。
“疫病这种东西,根本无从可治,起码眼下对我们而言是无从可治,志才既然也看的明白,当初何不从长社城中撤出?”对这个,刘凯的确好奇,他相信,哪怕是戏志才等到自己躲过这一劫之后再来投奔,自己也拒绝不了这种送上门的人才。
人都是怕死的,或者说能不死的情况下,没有人愿意去赴死,可是对所有人而言,瘟疫几乎就是一个沾上了就没有活路的东西,而瘟疫的消息,瞒住长社城中的百姓的话是很有可能的,可是若说皇甫嵩能够将整个长社城中的所有人都瞒住,不管别人信不信,反正刘凯是不信,起码眼前这个选择踏进他府中的家伙就知道这个消息。
“太史公曾有言,人固有一死,或重于泰山,或轻于鸿毛,死,我固然也怕,只是我心里既然起了投效主公的念头,若是名知主公深陷危地而独自逃生,今后我又有何面目与主公相见?”不得不说,认真起来的戏志才,顿时一点也不可爱了,那郑重的模样,刘凯见了也不由收起了脸上的笑意,只是接下来的一句话,却让他笑也不是哭也不是:
“若是准备出逃的时候,主公可以让仲康将我扛走即可,反正我这么瘦,以仲康的力气,就算扛个人翻山越岭的也都跟玩的一样,不过是一个长社城强,能够难住他了?”
刘凯已无力吐槽了,不过戏志才的这话倒也不错,就是不知道他的这小身板,经不经得起这么折腾。
“世子,朱儁将军来了,就在外面等候……”忽然之间,门房从外面匆匆跑了过来。
“呵,早些的时候做什么去了,如今事情收拾不了了来找主公,主公,依我看索性就回绝了他,这些人还都是他们派来的呢,正好用来堵他。”不屑的咧了咧嘴,戏志才很是嘲弄的道。
“请他进来吧。”脑袋里念头转动,刘凯估摸着也就是戏志才说的那样了,当即冲着门房回道,随即转头看向戏志才,有点无奈的开口道:“你呀,就是煮熟的鸭子嘴硬,就剩这一张嘴了,何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