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毛玠的眼光在所有人身上缓缓扫过,犹如刀子一样直袭而去:“从现在开始,主公房中,所有人不得进出,所需药汤饭食,必须要严加在意,没有经过试验的,一概不许喂主公吃下,不得让人脱离开你们的视线,记住,是谁也不行。”
“先生放心,我等明白了。”两人同时应声,当即就分配人去了。
“令行禁止。”眼皮一跳,蓦然之间,这个念头在荀錶心中越来越清晰,对于刘凯这个妹婿,一抹好奇在他心中变得越发的浓了。
“都是你这腐儒,主公若不是为了救你,也不会被几个毛贼给伤到……”忽然,许褚突兀的爆发了,荀錶只觉得好似一声在他耳边响了一声一样,旋即就觉得自己的双脚竟然已经离开了地面,短暂的失神之后,荀錶顿时发现自己被人提在了手中。
“咳……”脖颈被攥着,荀錶的气息很快就粗重起来,脸色涨红起来的同时,一声干咳从他喉咙间挣扎挤出,手臂乱舞,双脚乱蹬,这个时候,形象什么的早就不知道被他抛到了哪里,可惜就他那小胳膊小腿儿的,哪里是许褚的对手,挣扎半天不但没能轻松一些,反而呼吸越发的艰难了。
“住手!”毛玠惊了,对荀錶,在知道了他的名字后毛玠就已知道了其身份,说起来,荀錶的身份还是他告诉刘凯的呢,只是他也没想到,憋闷了半天的许褚会突然暴起。
眼睛一瞪,毛玠只觉得浑身要炸了,望着没有动作的许褚厉声喝道:“你还嫌现在的乱子不够吗?他是主公的兄长,你这么对其,待主公醒来后你欲置主公于何地?”
一提刘凯,许褚眼中的猩红总算消减了不少,拽着荀錶衣襟的手当即松了松,毛玠眼疾手快,立时一拉荀錶,将其从许褚的手中解救了出来,正要跟荀錶解释的时候,不料许褚已扭转过头看着他问道:“你说主公真的能清醒过来吗?”
背了刘凯回府之后,到现在已经将近有两个时辰的时间了,可是却一直不见屋子中有消息传出,毛玠虽然口骂庸医,其人其实却已可以说是京师之中最好的医者了,是刘凯在一入京师之后就派人打探出来请入府中的,可想而知刘凯的情况糟糕到了何种地步。
之前,许褚根本就没有想到刘凯会伤的这么严重,不然他早已将荀錶跟邹蓉两个人撇下抢了刘凯跑回府中了,又哪里会在那里跟那些个刺客拼杀耽搁时间。
这也罢了,两个时辰中,许褚再又不知道被毛玠数落了多少次,这对原本就悔恨不已的他来说其中的煎熬可想而孩子,若非是一口气在撑着,许褚这个壮汉都能瘫在地上了。
“能,一定能。”毛玠总算是发觉到了许褚的异样,心里不由为自己之前的作为感到有些后悔,不过脸上他却不敢有丝毫的表露,反而神色肃然的点点头盯着许褚肯定回道。
“砰!”许褚没有迟疑,几乎是在毛玠的声音落下,人就已砰地一声跪在了荀錶面前:“刚刚是我犯浑,要打要骂要杀皆随你,这一切都不关我家主公的事。”
苦笑一声,荀錶实在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相比较于刘凯府中这样凝重的气氛,此时的袁绍却是呼朋唤友的在芳泽阁中大摆筵席,而且也不是才刚刚开始,而是在刘凯遇刺之前,一行六人就已在其中欢畅快活着。
筵席过半,就已半酣的时候,袁绍忽然咕哝一声道:“这个时候,想必已经该得手了吧?”
曹操一愣,有些不明所以,余下的几人中只有许攸眼睛倏然亮了,一脸赞叹道:“本初,我许攸自负智计过人,这一次我却是对你甘拜下风啊。”
“本初,你还是动手了?”曹操悚然一惊道。
“孟德,我当你是好友,这样的事情也从不瞒你,你也看到了,之前刘凯那小儿是怎样羞辱我的,要是就这么轻易将事情就此揭过,你让我以后还怎么在这城中呆着?流言蜚语能杀人,难道说我袁绍就该担上这样的事情吗?”咬着牙,袁绍的脸色有些狰狞。
只是旋即,一抹兴奋自其眼中倏然而生:“而且孟德你也知道,我盯着一个位置已经盯了很久了,这一次事情若成,我必将得偿所愿。”
霍然起身,曹操瞪大了眼睛望着袁绍失声道:“司隶校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