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诺。”翻身上马,斥候驱马疾驰而去。
“主公,时间也差不多了,是不是将士卒都叫起来继续赶路?哪怕是行进的速度慢点,也好过现在原地不动,不然黄巾若出,也而是个麻烦。”边上,见刘凯沉吟不语,良久后典韦忍不住出声劝道。
“好,传令吧。”一句话说完,刘凯当即钻入马车之中。
不久,大军再又缓缓的向着燕县的地方动了起来,而此时白马城中,正陷入到了一场血与火的地狱之中。
本就是凭借着烧杀抢掠起家的黄巾,对于让他们栽了个大跟头的白马城的恨意可想而知,此时城破,他们又如何会不肆虐一番?无数的豪宅大院被人闯入,杀戮强抢随处可见,冲天的火光中,不时有着女人被摁在地上,数个人围着嬉笑怒骂等着享受,任凭着她们惨叫、哀嚎也无济于事。
偌大的城池中,自然也有着反抗的人在,只是他们在黄巾的人流中太过不显眼了,蜂拥之下,很快就被淹没的不见了踪迹,短短半个时辰的功夫,整个白马成已然陷落,再也找不出一块完好的地方,而随着卜己一条杀无赦的命令传达下去后,血腥的盛宴开始了。
不过不同于那些已经疯狂了的黄巾,卜己却是为自己的所得恼怒不已,之前他们距离的实在有点远了,一个时辰的焚烧,数之不清的物资被一把火烧了干净,如今还有可能能够落入他手中的,就只剩下那些世家大族之中的储备了,一声“杀无赦”,卜己的目标显然就是他们。
于此同时,远在四五百里外的颍川之中,一场关于刘凯的谈话也正在展开。
“黄巾再起,声势又壮,你就不知道等上一段时间再回来?还有,之前你派人来信说遭人行刺又是怎么回事?”颖阴,荀家府邸中,荀爽的脸色有些黑。
“京师之中风云诡谲多变,孩儿留在那里也未必是幸事,之前陛下的一连串手段想必父亲也知道了,只是父亲可知,这一切所起的源头,正是父亲为小妹定下的那门亲事之人?”荀錶眼神闪烁,一抹异样悄然酝酿其中。
“你见到那个小子了?”听了儿子的话,荀爽眼中竟然也是一抹异色闪烁而起,看到荀錶心头不由一跳。
“见到了,之前父亲让我去京师时,我心中本不情愿,哪怕是现在,我也不明白父亲为何会把小妹嫁与其?”眉头皱着,荀錶目光灼灼的看着自己的父亲。
“天下要乱了……”这一次,荀爽没有再避讳自己的儿子,很是有些意味深长的吐出一句道。
“看黄巾之势,恐怕已不是短时间里能消灭的,其影响之大,只怕也远超出孩儿的预料,我也曾听公达、文若他们两人提及过此人,的确是有些不凡,可就算是这样,这刘凯身为藩王之子,身份的限制岂不是更让他难有作为?”这么说着,荀錶脸上露出一抹疑惑。
“世家延续,凭借的就是子嗣姻亲,想要百年甚至更长的时间存在下去,就绝对不能将所有的实力都集中到一处,天下大乱,豪杰必然会并起而立,谁能成为其中脱颖而出的无人可知,我颍川荀家看着虽然枝繁叶茂,可乱世之中,能不能挣扎着生存下来也未可知。”
荀爽的声音有些颓然,微微一顿后接着道:“藩王虽被限制,然而更是因为如此他们的延续却更绵长,天下安平时,我们世家自然也不虞有灭亡之危,与其联姻自然限制太多,而且还会引起陛下的警惕与不悦,可是现在不同,不管陛下如何不愿,藩王只要无大错,陛下就不能对他们下手,这其中的原因想必你也能猜的明白。”
“孩儿知道,大汉之上,藩王众多,牵一发而动全身,即便是陛下,也不得不考虑其中的影响。”荀錶点点头,很是直接的回复道。
“不错,就是这个道理。”荀爽笑了笑,看着荀錶的眼中不由透出一抹满意之色:“不过藩王虽好,其中却几乎大多都是些骄奢yin逸之人,我虽然是为了家族,也绝不会把自己的女儿推入这等火坑之中,不过如今的东平这一支算是个例外。”
“事实上,若非是刘凯这小子突然而起,我几乎都将刘端那老狐狸给忘了,装模作样很简单,可是装上一辈子装的连自己都忘掉的,我所认识的人中也只有刘端一人了,你当知道,若非是藩王的身份限制,这刘端,绝对会成为一个不下于我的存在。”
荀錶呆住了,荀爽是谁?他从小到大一直尊崇的人,他怎么也没有想到,对于刘端,荀爽的评价竟然会这么高,如此说来,只怕那刘凯可能也非是自己看到的那么简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