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告萧老师，在老师眼里我们永远都是孩子。”一名女生含笑着说道。

萧歌微微诧异地瞅了这名女生一眼，然后嘴角泛起了一抹淡笑。是啊。在他眼里，他们的确也只是一群孩子。一群未经世事调皮可爱的孩子。

然后，他指着之前那名学生，说道：“行。那你就与旁边的同学合看一下课本吧。对了。你们上到第几课了？”

下面的众人面面相觑。我们上到第几课了？不知道啊。

萧歌无奈的将目光挪到柯笑身上，说道：“还是由你来说吧。”

柯笑仰起脸，瞅了萧歌一眼，然后摇头说道：“不知道。可能已经上完了吧——我平常都不在班级内，所以并不太关注班级的情况。”

“当然，即使是你在上面授课，我相信下面也不会有人听你讲课。所以，你所做的这一切只是无用功。没有任何的意义。”

无用功？没有任何意义？

萧歌不相信。他认为，只要自己想做，没有完不成的事情。当初孤身一人留于中东，承受着枪林弹雨随时丧命的危险，可是自己最终还不是打下了那一大片土地？

做任何事情，毅力与恒心必不可少。他不相信自己还降服不了这群熊孩子。

于是，萧歌扫视了众人一眼，喊道：“谁是班长？”

“我是班长。”冯杰慢慢悠悠扭扭捏捏地从座位上站立了起来。

“你说，你们现在目前为止上到第几课了？”萧歌问道。

冯杰抬头望了萧歌一眼，弱声说道：“第——第一课——”

见着萧歌那一副惊愕的模样，他又继续解释说道：“因为之前的老师都是来上第一课的，结果第一课没上完，全部都跑光了。所以，现在应该还是上第一课。”

“……”

萧歌调整了一下情绪，尽量地让自己整个人放松。

他缓了几口气，才平静地说道：“好。接下来我们就开始上第一课。”

——

——

学校有专门的医务室，也有专门的医务人员。

章尚学脸颊淤青红肿的伤口已经被涂抹了白色的药膏。

他用手轻轻触碰自己的脸颊，还是感觉到阵阵的疼痛。

“药膏涂抹好了，你要是用手擦拭掉的话，我可不会再帮你重新涂抹一遍。”一名穿着白袍戴着眼镜的中年女人冷声说道。

章尚学默然不应，而是捂着脸颊径直向门外走出。嘴里忍不住低声骂道：“如果不是萧歌这个混蛋的出现，我他妈的今天也就不会这么倒霉。待我先向你委曲求全一阵子，等找着下手的机会，看我不弄死你！”

哪有人心甘情愿被欺负的？即便他表面上对萧歌生了畏惧之意，但是他的心里很是不舒坦。

扑通！

章尚学走了两步，一不留神便一跟头栽倒在了地上。

那脸颊刚刚涂抹好药膏的伤口又重新与地面来了一个亲密接触，顿时间疼得他呲牙咧嘴。

“背后骂人坏话是要遭报应的。”男人调笑的声音在一旁响彻。

章尚学抬起头，轻瞥了一眼，然后瞳孔猛然间扩大，一脸无措地叫道：“萧歌？你怎么会在这里？不会是还想让柯笑把我暴打一顿吧？”

“我本想着过来看看你，却恰好听到你在骂我，不过我不在意。现在不是上课时间，我也允许你可以对我直呼其名。”萧歌微微一笑，然后走过去将他搀扶了起来。

章尚学总感觉哪里有点儿不对劲，然后仿似想到了什么那般，一下子挣脱了萧歌的搀扶，一脸狰狞地怒道：“肯定是你刻意将我绊倒的对不对？将我绊倒之后又刻意充当好人将我搀扶起来——我就想着，我怎么就会平白无故地摔倒呢。”

“没有。”萧歌摇头道：“我与你相隔着两三米，你认为我的腿可以伸得这么长？”

章尚学想了想，觉得好像确实如此。自己摔倒之时，似乎并没有身影靠近。难道真的是自己摔倒的？

思索了片刻，他盯看萧歌，犹豫了些许，试探性地问道：“可是，我刚才明明骂了你。你难道不生我的气？”

“我是你的老师，你是我的学生，我怎么会跟你斤斤计较呢？我有我的宽容和大度——”萧歌笑着说道：“何况你刚才不慎跌了一跤不是已经遭到报应了吗？”

章尚学瞅着萧歌一脸真挚笑容的模样，然后想了想，骂道：“萧歌，你就是个混蛋——”

自己受到了这么大的痛楚，怎么说也得让自己骂几句解解气吧？

萧歌脚步微微挪动。

扑通！

章尚学整个人又摔倒在了地上。他的身躯微微抽搐。心里痛恨，这家伙不是口口声声地说自己有宽容和大度吗？

“你报应又来了——”萧歌说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