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出身商贾,自蓟城起,在上谷而立市。而前时通行塞外倒也看得出那些乌桓人或有穷凶极恶之辈,也非全是狼心恶行之徒,他们之所以会常有南下中原,肆虐边塞,不过是他们不擅生产如咱们汉人一般的丝帛之华美物,却还艳羡,不能打造适用之铁器,却还缺需,他们自然不是没有欲望的石头,自然有着这些欲望的驱使,总会做些寇盗劫掠的恶事。”
“有道是,防民之口甚于防川,而对于这些外族人的处置,想要防备他们时时的侵袭骚扰,也不如对他们的欲望做些满足,堵不如疏,我们不会惯着他们,怕他们动手劫掠,对于这些事情,自当以暴制暴,然而除了这些,我们应该让他们明白,只有按照我们的要求和规制,或者以物易物,或者交易所需,便能满足他们的欲望,如此自会有人选择对与他们来说,稍微便利的做法的。”
“对外族如是,治政理民其实相差也不多。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莫说全是商人出口必言利,其实每个人都是如此的。何为利,这其中,不仅有财货之利,权利之利,实力之利,名望之利,凡此种种不一而足。”
“我们不必对此避讳,人人贪利并非是坏事,只有这样的人才是正常人。而更多的人也都是正常且平常的人,我们成事,无非是要将所用之人的利益诉求和我们心中期望的利益混成一体,如此便能做到上下一心。”
“当然我们言说利,不会仅是钱财之类,若是那般我们和市井商贩也别无二致。我们所言商事,自当有大格局。便如孙子曾言,夫未战而庙算胜者,得算多也;未战而庙算不胜者,得算少也。这算便是计较利益的体现。”
“行商坐贾沟通买卖货物自当计算往来的成本和损耗,无利可图之事人不屑为之。治政理民,百姓若是觉得无利可图的事情,任是你强行逼迫,便能成事,也会酿成心中积攒的仇怨。若非如此,为何先秦一统六合,横扫天下之后,不过二世而亡。而我大汉高祖,顺应民心,这才建号称帝。民心民欲,顺之则昌,逆之则亡。”
“我不以强力压人,只是求得彼此双赢,如此自然会有更多的人来于我同行,就像乌桓,匈奴,不论先后,愿意与我为友,但也莫要以为我好欺负,对于恶人,我也是有怒目狰狞之时。就像上谷之鲜卑。”
“河东之地,本有盐池,更有首阳之铜,天生一块宝地,我儿能得此处,倒要多谢袁盟主的好意了!然我儿毕竟不是河东人士,要想让河东上下一心,最好的方法便是要将他们和你绑在一起,成为一致的利益共同体,如此你成事,便是他们也成事,有人坏你的事,自然也就是在破坏整个河东的好事。如此河东之事,不难为也!”
在座的都是张氏父子的心腹人,不论是沮授,田丰,臧霸,赵云,张合等人,还是远来的郭嘉,即便是和张四海长久处在一块儿的沮授,田丰,也向来没有从他们的这位主公的口中听到这些话语。
不过此时都是被张四海的这些言辞说的心中大动。
“主公所言,却是让人眼前一亮。不论如何治政,所求的都避不开人欲。老子愿小国寡民,安贫乐道,孔子说君子喻于义,小人喻于利。然小国寡民,不可得,君子和小人却也非是多数,如此,便是我要在上谷行商事,在幽州以商事为重的由来。”
“或许有人会说,天下大乱,要想戡乱,自当兵强马壮,兵强马壮,最要紧的便是要有足够的粮食。咱们幽州如此重商行事,即便再是创下了泼天的财富,没有粮食,如何让将士们去行军打仗,难道到时候用钱来砸人么?”
说道这里的张四海有意的顿了一顿,面对着满屋子的心腹股肱,张四海也是有心要将他的全盘心思和众人细细说说,“诸位都知道我的根底,或者会以为我之所以重商,便是要重用商人,看重钱财。要是这样想的话,那便有所偏薄了!我眼中的商,有商人,有商事,但是这些也仅仅只是很小的一部分!”
在座诸人此时也都是聚精会神的听着张四海的言说,不管是幽州张四海的属下,又或者是张放和郭嘉,眼下虽说是分出两地,然而在世人的眼中,父子一体,这是不容置疑的。故而此时的郭嘉对于能够听得一手打造出眼下这幽州盛况的张放讲解自己的治政之策自然更加的用心。
“在我的设想中,重商之事是手段,是保证我幽州钱粮丰盈,兵强马壮的出路,而这一切的目的,自然是要扫平天下!”
“放儿和奉孝长途跋涉,却也当是累了,不妨便在这段时间里,好生的巡阅一番幽州,若有不清楚的地方,可随时来找我或者田丰和沮授两位先生!”
张四海自然是有些意犹未尽,有些话也得等到张放和郭嘉稍作休整之后再说。
既然趁着成亲之际,将人聚集在一处,张四海自然是有些想法的。(天上掉馅饼的好活动,炫酷手机等你拿!关注起~點/中文网公众号(微信添加朋友-添加公众号-输入qdread即可),马上参加!人人有奖,现在立刻关注qdread微信公众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