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长,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周爱兵心里吃不准,更是忐忑。
军区政委笑着说:“说起来啊,我们也要感谢小周你啊。”
“啊?感谢我?”周爱兵伸手指了指自己,更是迷惑了。
王卫国点点头:“嗯,没错,的确要感谢你小子。你可是帮了我和老陈的大忙啊!”
说着王卫国伸手放在鼠标上,并且轻点了几下,接着他身后大荧屏上就出现了一张黑白照片。这张黑白照片上站着十二个人,这些人身着军装、头戴钢盔,手里端着着国产老式的63式自动步枪,其中还有一人手里抱着79式狙击步枪。
王卫国又点了一下,之后一张图片是把刚才的图片截取并放大,呈现出其中一人。
这个人在同伴中体形高大,虽然面容看上去有些模糊,却也能大致看出,他有着一张英俊的脸庞。
周爱兵忽然觉得这个男人的长相跟陈道有些相似,他看上去很年轻,年纪大概在二十岁左右,跟现在的陈道年纪刚好相仿。
“这张照片的拍摄时间是80年,地点是南越边境,想必你们都应该猜得出来,当时正是我军进行对越反击战。这十二个人乃是当时对越反击部队所属侦察营的一个加强班。这个男人的名字叫陈凯,乃是这个加强班的班长。”
王卫国刚说完,军区政委陈庆功又补充道:“陈凯是烈士后人,他的父亲是我和政委的老首长。我们曾经共赴抗美援朝前行,而且当时他还是侦察连的连长,我们两个就在他下面当兵。”
回想当年,王卫国不禁产生了一丝缅怀之色:“当年上甘岭一役他也立过特等功,我还记得当年是他亲自领着我们去‘抓舌头’,老首长的本事在当时可是众人皆知的。”
听到这里,周爱兵和张强不由竖然起敬,身为军人,对待烈士前辈都会本能地从内心产生一份敬重。
“按照部队的规定,烈士后人是无法参军的,但是陈凯却瞒着他母亲偷偷参军,而且还大老远从西北跑到了西南。”王卫国这时候微微一叹,道,“和他父亲一样,陈凯是一个杰出的军人,只不过他后来在执行一次特殊任务的时候牺牲了。”
周爱兵看着大屏幕上的照片,对着王卫国问道:“首长,陈凯和陈道的关系是?”
“陈凯是陈道的父亲。”
周爱兵和张强对视一眼,周爱兵接着问道:“既然陈道是烈士的遗孤,为什么他会在孤儿院?”
说到这个,王卫国不由长叹一声:“这其中的一些故事我也不太清楚,只知道当年陈凯和他妻子关系并不融洽,可能是因为聚少离多的缘故,后来两人离了婚,因为家里没有亲人,陈道只能由一个亲戚代为照顾,估计后来陈道可能是被人贩子给拐到了西北吧。”
陈庆功看着周爱兵:“这些年,我们几个老战友一直都在寻找陈道,但凡所有跟陈道这个名字有关的信息,我们都会让人汇总过来,昨天有人把陈道的征兵照片放在我办公桌上,你可知道我当时的心情有多激动。”
说到这里,陈庆功不由老泪纵横。
此时此刻,王卫国和陈庆功都卸去了身上的光辉,他们已然成了一个最为普通不过的老人,多年来的心事终于得到解决,对于他们来说,是再好不过的精神慰藉了。
“首长,既然陈道是烈士遗孤,那我们是不是把他招回来?”
张强问了一句。
陈庆功和王卫国对视了一眼,两人同时看向周爱兵,问道:“陈道当兵的意愿很强吗?”
“嗯,他说目前只有当兵才能改变他的人生。”周爱兵点点头,“两位首长可能不知道,陈道可是西秦省的准文科状元,高中时候得了很多奖项,只是在高考的时候遭人陷害……”
周爱兵把陈道的过往跟众人讲述了一遍,结果王卫国和陈庆功还没表示,张强狠狠拍了桌子,怒道:“太TM嚣张了!我这就带人把马健那渣滓给逮过来!”
“等等!”王卫国叫住张强,阴沉着脸,对着周爱兵问道,“那个马健既然敢这么做,就说明他有背景,你查清楚了吗?”
周爱兵点点头:“马健的母亲是西秦省妇联主席,父亲是长安市市长,他爷爷是……”
“原来是老马的好孙子!”周爱兵话还没说完,一向做人和气的陈庆功也同样拍了桌子,“真没想到,当真没有想到!老马一个革命干部,竟然有这么一个畜生般的子嗣!”
“这件事先放一放。”王卫国沉声道。
“放?怎么放?如果陈道那小子没有遇到爱兵,恐怕他已经……”
“我说放一放!”王卫国怒声一吼,张强当即缩了缩脖子,这么多年了,他还是第一次见王卫国发这么大的火。
陈庆功拍了拍王卫国的肩膀,叹道:“这件事,咱们没有任何证据,而且现在学生快开学了,就是找到老马,也无济于事。现在,咱们要做的,就是尽可能地对这个孩子给予帮助。”
王卫国点点头:“先看看他在新兵连的表现吧,如果武的不行,咱们就让他进政治部文工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