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臭流氓,沉默是没有用的。”
沉默是没有用,夏仕仁反问道:“你,你有权利审问我吗?”
女便衣一怔,也是,她拿出工作证,打开来递到了夏仕仁的眼前。
韩可心,二十六岁,市公安局刑侦支队一大队副大队长,乖乖,还是个官呢。
夏仕仁心想,这么年轻就当了官,是靠关系或美色爬上去的吧。
“噢,你好象,好象是有权利审问我。”夏仕仁两个眼珠子一转,看着女医生讨好地问道:“美女医生,可否请教你的芳名啊?”
美女俩字说得特重,分明是在强调,以便刺激旁边的韩可心。
效果挺好,韩可心听到美女医生一词,眉头稍微的动了动,稍皱即逝,但还是没有逃过夏仕仁的眼睛。
“我叫褚子涵,是你的主治大夫。”微微一笑,笑起来更好看。
夏仕仁也笑,恰到好处的轻笑,“褚医生,我今年二十六岁,那么我该叫你美女姐姐还是美女妹妹呢?”
这话问得相当的有水平,女孩子特别是美女,年龄是不能随便问的,夏仕仁为自己骄傲。
褚子涵笑着说:“那你应该叫我姐姐喽。”
夏仕仁顺竿上爬,速度奇快,“美女姐姐,你好,美女姐姐,你真好看,笑起来的时候更好看,美女姐姐,我喊你美女姐姐你不会生气吧?”
连着四声美女姐姐,威力很大。
“你说呢?”生什么气,笑得灿烂着呢。
有点打情卖俏的味道,韩可心的秀眉上,隆起了不少清晰的皱纹。
“哼,你们俩还有完没完了?”
褚子涵笑容可掬,“可心,你请,你请。”
夏仕仁心情大好,其实,韩可心和褚子涵是属于同一级别的美女,但他明白一个道理,不能让美女和美女联手,否则自己会很惨的。
“说,姓什么叫什么?”
“夏仕仁。”
“再说一遍。”
“夏仕仁。”
“吓死人?臭流氓你耍我啊。”
“喂,是夏仕仁,不是吓死人。”
“这仨字怎么写?”
“夏天的夏,出相入仕的仕,仁义仁爱的仁。”
“夏仕仁,吓死人,臭流氓,你这名字真要吓死人了。”
“我,我抗议,我抗议。”
旁听者褚子涵抿嘴窃笑,夏仕仁这个名字,真的是太搞笑了。
“哼,算你抗议有效。”瞪了褚子涵一眼后,韩可心又说道:“咱们继续,年龄,性别,职业,政治面貌,文化程度,工作单位,家庭住址,婚姻状况……”
回答得一清二白,没有文凭,没有职业,没有工作单位,没有家庭住址,标标准准的四无青年。
“……噢对了,报告政府,本人年方廿六,身高一米七八,体重六十九公斤,尚未婚配,身体健康,积极向上,是王老五中的钻石王老五。”
“少嘻皮笑脸。”韩可心斥道:“我警告你,如果你不说实话,小心我把你整到拘留所去。”
但是,翻来复去的就是那么几句,该说的说,不该说的不说,打死也不能说。
何况病床上躺着的是个英雄,身负重伤的英雄,不能打,不能骂,也不能饿着,你能把他咋样?
韩可心盯着夏仕仁又问:“你到市棉纺总厂职工宿舍去干什么?”
“找人,访客。”早有准备,不假思索。
“找谁?”
“一个远房亲戚。”
“姓什么叫什么,几区几幢几号?”
“忘了,小时候见过的,反正就是你和我碰上的那个地方。”
“你为什么见了我就跑?”
“见了你就跑?我,我没有啊。”
“我是说,你既然找人,为什么不进楼去找而是转身就跑?”
“这个么……报告政府,我可以说实话吗?”
夏仕仁嘴角一撇,坏坏地笑了笑。
“哼,当然说实话。”
夏仕仁道:“那天,那天我快到门口的时候,发现这楼里没,没有住户,又感觉到门里有条狗,所以,所以我转身就逃,我不知道是你,至于,至于后来,我的手不小心,抓了一下你上面的一个,一个小球球,而你,而你凶巴巴的狂追,象要吃人似的,我就更害怕了,所以,所以我就只好落荒而逃了。”
话没说完,韩可心的手就伸了过来,狠狠的掐在了夏仕仁的右臂上。
“哎哟。”杀猪般的惨叫,夸张得过度。
夏仕仁的惨叫,自然引来了褚子涵的怜香惜玉,“可心,别忘了这里是医院,你这是要干什么,要搞刑讯逼供呀。”
褚子涵过来,强硬地把韩可心拉开了。
韩可心骂道:“臭流氓,你要是再胡说八道,我就撒烂你的臭嘴。”
夏仕仁心里大乐,可怜巴巴的,嘴上却更是得寸进尺,“我怎么了,我怎么了,我实话实说么,我就那么抓了一下你那个小球球么,隔着衣服,你好象又没什么损失么。”
韩可心恼羞成怒,如果不是褚子涵抱着拦着,夏仕仁就惨了。
好说歹说,褚子涵劝住韩可心,一起离开了病房。
夏仕仁很是得意,忘记了身上的伤痛,忘记了自己的处境,咂吧着嘴哼起了“啊朋友再见”的歌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