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仕仁笑道:“行啊,当年的小骗子,现在修炼成大骗子喽。”
郭东升得意地说:“我这生意吧,其实也不复杂,说白了就是买空卖空,打一枪换一个地方,见好就收,决不拖泥带水,捞得少或捞不着不要紧,关键是安全第一,见势不妙,那就三十六计走为上,大不了从头再来嘛。”
“有点意思么,请举例说明,请举例说明。”夏仕仁颇感兴趣。
郭东升说:“就象那个花店,我先扮有钱人把它租过来,然后变着法的装穷人,又欠房租又赊花钱,付三个月房租,我死皮赖脸的用四个月,我就能省下两万五千元,我进一万元的花,我死皮赖脸的只付五千元的现钱,总而言之,只要能死皮赖脸,没有发不了财的。”
“锅子,你就没失手过?”
“常在河边走,偶尔也湿鞋,但总归是赚多亏少。”
“那么,你妹妹是你的好助手吧。”
“相依为命,相依为命,有其哥必有其妹嘛。”
“哈哈……”
笑过之后,夏仕仁问:“锅子,他们几个现在混得怎么样了?”
在当年的省第一林场,夏仕仁有五个好朋友,除了锅子郭东升,还有大狼张坤、四眼贺子声、老三刘博和老鼠江玉和。
郭东升告诉夏仕仁,张坤是富二代,现在不干正事,就是到处把妹泡妞,贺子声是研究生,书读得好,现在都读到博士了,刘博去了外国,也不知道混得怎么样,反正是早已断了联系,江玉和原来是个钢厂工人,五年前帮人打架犯了事,被判了七年有期徒刑。
夏仕仁心说,弟兄们都不咋样,混得一个不如一个,暂时都指望不上啊。
见夏仕仁不吭声,郭东升拿手推了夏仕仁一下,“喂,该你坦白交代了。”
“你先说说,你知道我多少情况?”奇怪的问题。
郭东升果然怔了怔,“上星期我回了趟老家,只听邻居说你回来过了,但第二天你就不见了人影,除此之外,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这就对了。”夏仕仁自言自语。
“什么意思?哎,你玩神秘啊。”郭东升问。
稍作犹豫,夏仕仁说:“锅子,从今以后我不走了,就在滨海待下来了。”
“好啊。”郭东升顿时兴奋起来,“老夏,你回来了,没说的,我就跟着你混了。”
夏仕仁笑道:“去,就你的智商和江湖经验,我跟着你混还差不多。”
“我那都是小打小闹,上不了台面。”郭东升谦虚地说:“而你就不一样,你是耍大手笔的人,我岂敢与你相提并论?再说了,你不但智商高过我,而且你的情商更是让我忘尘莫及。”
夏仕仁忍住笑,“怎么,听你的口气,你还没有找到女朋友吧?”
郭东升大大方方地承认,“是啊,老毛病了,关键时刻总他m的掉链子,所以,到现在还是孤家寡人。”
“哈哈,真没出息,真他m的没出息。”
“唉,反正对我来说,泡妹子比捞钱难多了。”
郭东升说:“这方面我可比不上你,也比不上大狼那小子,仗着他老爸那点臭钱,换女朋友的速度比换衣服都还要快。”
夏仕仁说:“我不行喽,我一直待在山沟沟里,面朝山沟背朝山,没有实战经验哦。”
郭东升说:“但你有理论啊,我记得读初中的时候,你就是用你的理论,把校长的千金约出来过,你比我强一百倍啊。”
“嘿嘿,好汉不提当年勇。”夏仕仁乐道:“此一时彼一时,以前的姑娘纯洁无邪,而现在的女孩子,个个都是女妖精啊。”
郭东升也笑,“老夏,你这话中有话,是在损我妹子吧。”
“你还说,我都差点被蒙蔽了,这本领不小嘛。”
“生活所逼,纯属无奈。”
“我呸,逼你个头,这种下三滥的活是干不长的。”
“我也想干点正事,老夏,你得给我指点一条明路啊。”
夏仕仁神秘地一笑,“正事么,有,而且还是大事,干成了能发大财,你以后也不用再到处骗人,祸害人间。”
“真的?”眼睛都亮了。
夏仕仁笑着说:“然后你再娶一个或几个老婆,生一堆男娃女娃,去过衣食无忧逍遥自在的日子。”
“快说,是什么大事?”迫不及待,夏仕仁画的“大饼”,郭东升信。
“信我,就等我信。”
“信,但你先透露一点点么。”
“蚂蚁搬山,四两拨千斤。”说得云山雾罩。
“还是不明白。”
夏仕仁问道:“你看报纸吗?”
郭东升摇头,“不看,没事我看那玩艺儿干么。”
夏仕仁又问,“最近出了个见义勇为的救人英雄,名字叫做夏仕仁,你知道不知道?”
“这我当然知道,妇孺皆知的事么。”顿了顿,郭东升忽地盯着夏仕仁看,“老夏,莫非,莫非你就是那个夏仕仁?”
耸了耸两肩,夏仕仁笑而不语。
“嘿嘿,夏仕仁,吓死人,老夏你牛啊。”郭东升明白得很快。
忽然,夏仕仁做了个噤声的手势,同时两只耳朵动了动。
郭东升脸色一变,反应也挺快的,一骨碌地从破三轮滑到了地上。
门外有人,夏仕仁又是一个手势。
郭东升会意,他轻手轻脚地走到院墙边,院墙不高,他攀着墙头挂身而起,往外面瞄了几眼后,又悄悄地回到破三轮边,“老夏,咱又被人侍候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