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老乡,就让我们住住柴房、有几碗热粥,我们兄弟就满意了!”
“哎,”张德胜叹了叹口气,自从1896年朝廷允许俄国以“借地筑路”为名修建中东铁路,中国人就没少受“老毛子”的气。这回居然又烧工棚,又撵人,真是把人欺负到家了。
“兄弟伙,不要这样说,我们都是中国人,我在边境混的也是不怎么样,能帮就帮了!这样子吧,如果大家不嫌弃的话,就在柴房暂住下,可以好?”
“真的吗?那就太谢谢了!我们兄弟两感激不尽,等我们兄弟会到老家后,一定给老板你搞个长生牌位!”听张德胜愿意收留他们,两汉子连忙激动的道!
哎,其实这2个风尘仆仆从北方回国的汉子,又怎么知道他们都已经身染带有旱獭的新型鼠疫病毒呢?其实早在1910年春夏之交,沙俄的西伯利亚就已经发生了疫情,但西伯利亚人烟稀少,居住分散,再加上沙俄国方面控制严密,疫情没有扩大。
出于对自身的保护,俄国把大量疑似染病的中国劳工驱逐回国。劳工们带着病毒,沿铁道一路向南。这也就有了刚才的一幕!
就这样,在张德胜把他们安顿下来的6天后,即宣统二年九月二十三日,西历1910年10月25日,二人却在店内暴亡。不过这还没有完,同一天,同院房客金老耀、郭连印也相继死亡。
一天之内,在这个不起眼的小店里,四个人不明不白地死了,且症状相同,发烧、咳嗽、吐血,很快死亡,死后全身发紫。
正处于风雨飘摇中的中国,边陲小城死了几个人,并没有引起更多的关注。在官府注册后,尸体被草草收敛。
但人们万万没有想到,被后世公认为东北大鼠疫的发端。一场持续6个多月,席卷半个中国,吞噬了6万多条生命的由旱獭引发的大鼠疫正滥觞于此。
就这样瘟疫迅速的传播,满洲里、哈尔滨、长春、吉林、奉天,鼠疫沿着铁路线一路向南传播!
吉林省榆树县大岭区大岭村前红石砬屯,村民郭老十腊月末回家过年,一天突感额头发烫,周身不适,躺了两天,病情未见好转,反倒咳嗽不止,继而吐血,除夕病死,死后皮肤呈紫红色。
当时东北地区的汉族有停尸祭祀的葬俗,郭老十的家人遂将其尸体在家中停留五天,亲属邻里纷纷前去吊唁。
意外发生,数日内,郭老十一家53口人,有32人得了与郭老十一样的怪病,咯血而死。随后,全屯死了近百人。到了正月二十,这场怪病终于停止,但屯子里的幸存者已寥寥无几。
接下来,怪病有如江河决堤般蔓延开来,1910年11月8日传至北满中心哈尔滨(当时属吉林省),之后又蔓延到长春、吉林,再波及河北、山东等地。“从北部中国各地疫情流行的时间上看,呈现出明显的由北向南的传播态势。流行方向和路线大多是沿着铁路交通线呈爆发状流行。”
一时从城市到乡村都笼罩在死亡的阴影之下,在人们心头,重重地压着两个恐怖的大字:鼠疫!
各位不好意思,这天晚上不知道怎么回事,电脑系统崩溃,等把电脑系统安装好,今天的这一章已经是码不出来了,万分的抱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