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听竹费尽心思找了那么久,但他无论如何也不会想到,自己日思夜想的那个乌木挂饰,就被曾经和他擦肩而过无数次的环卫工人捡到并藏了起来。
在乌木挂饰事情过去了几年,也就是曲听竹毕业一两年之后,王宇才把这挂饰给拿了起来。
他在学校里工作,偶尔也道听途说一些知识说这乌木是有驱鬼僻邪的效果,所以他就偷偷把挂饰挂在了衣服里层。
这么多年过去了,王宇早把这事忘得一干二净,对于那乌木挂饰,也早就当成了自己的东西,望了当年有一个人为了找它而急的焦头烂额。
那天在路上,曲冠玉向他问路,他看到曲听竹的脸觉得十分熟悉。
不过毕竟好多年了,王宇早已记不清曲听竹的容貌,所以想了想没有结果之后,他便不再思考。
可在曲听竹指着他腰间的乌木挂饰问他来历的时候,仿佛是时光倒流一样,将近三十年前的事情在他眼前如放电影一样一一略过,曲听竹急得满头大汗的样子、墙上了贴的一张又一张白底黑字寻物启事的样子、自己偶然间看见曲听竹从自己身边经过心虚的样子,都在他眼前闪过。
是啊,该来的终究还是来了。
“能让我看看吗?”曲冠玉的语气十分兴奋,就算这次这窃尸大盗的事情查不出个所以然,但是如果能够找到自己家丢失的传家宝,那破案所获得的成就感简直就不值一提了。
真是有心栽花花不开,无心插柳柳成荫啊!真没想到在这种时候居然能重新看到这乌木挂饰。
王宇的沉了下来,言语中带着一丝不快,“为什么?这是我的东西!”他有些害怕,岁月的增长带给他的除了身体机能的萎缩,还有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心理。他知道,一旦自己给眼前这个和曲听竹长得七分像的小伙子看了,这事就瞒不住了。
王宇很害怕,他知道这曲冠玉必然和曲听竹有着不浅的关系,十有八九还是他的儿子,自己已经在学校里生活这么多年了,如果在晚年的时候居然因为这件事情重新被挖出来而晚节不保,那真就真的是得不偿失了。
当年全校都知道的乌木挂饰出现在自己身上,自己还信誓旦旦地说过从没见过这东西,如今要是这挂饰重见天日,自己的老脸要往哪里搁?
“唔?”曲冠玉见到王宇这态度,心中也有些明白。
自己家这乌木挂饰都丢了二十几年了,现在要再想说这东西是自己的,除非回家拿相片来对证了,可现在看曲冠玉这神态,任谁都知道这东西恐怕价值不菲,就算抵赖到底,也不会轻易交还出来。
“这东西,恐怕不是你的吧。”曲冠玉的语气忽然变得严厉,他知道,自己现在不能再像刚开始一样和声细语了,否则那扫地老头恐怕会觉得自己底气不足,更不肯给了。
“什么不是我的,这就是我的!我捡到的东西就是我的!!”王宇色厉内茬地喊道,他的语气中有一丝颤抖,其实他也害怕曲冠玉万一是个强硬的性子,直接告到校领导那去,再拿出些证据,自己就晚节不保了。但是真让他拿出来,他舍不得,就算出去这乌木挂饰的价值,带了几十年了,也有感情了。
“你的?不,我看这东西不是你捡的,是你偷的吧!”曲冠玉往前走了一步,话语中带了一丝真气。
由于用真气催动,曲冠玉的声音忽然变得很大,屋子里发出嗡嗡嗡的回音。
王宇被曲冠玉的气势所逼,到底是个六十来岁又一辈子在学校扫地的老头子没见过什么世面,被曲冠玉这一喝,居然退了几步。
“你.你.”一边是知道自己理亏,一边是被曲冠玉吓到,王宇一时之间竟说不出话来。
稍稍退了几步靠到了墙边,王宇心中忽然冒出一股勇气来,对啊!这是在我的家,这小子凭什么这么和我说话,再说了,这都二十几年了,万一大家都忘了呢,当时管事的领导现在肯定退休的退休死的死,剩下的肯定也不愿多事,对!自己不用怕他!大不了把这鬼东西烧了!
“我为什么要给你,这就是我捡到的,不管你怎么说也是捡到的!如果你非要硬抢,我告诉你!我毁了它都不会给你!大家死无对证!”王宇的语气之强硬,让身为挂饰主人的曲冠玉有些难以相信,这到底是谁捡到东西不还,还有理了?
就在二人大眼瞪小眼对峙的时候,门忽然被推开了。
只见一个头上扎着一块方毛巾,满脸病态的老婆走了进来,看样子似乎是扫地老头的老婆,只是满脸的病容让她显得极为苍老。
“咳咳咳!这是谁啊老头子,你药煎好了吗?凉一凉让我喝一下。”老婆看了曲冠玉一眼,没说什么就走向了里屋,叮叮当当地好像在鼓捣药罐。
“欸?”曲冠玉听到这个声音,眉头一皱计上心来,语气不再如先前般严厉,反而柔声说:“你把挂饰还给我,我帮你把你老婆的病治好,这生意,成交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