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要好名声,就不能胡搞,余支书上任三年还算廉洁,家里的收入又都攥在老婆手里,他哪来的钱养胡兰花,还帮着开起一座酒楼?
靠甜言蜜语耍嘴皮子功夫?胡月娥不信。
她的这个远房堂妹比狐狸还精,十年前当姑娘的时候,砸在汪向前这桩赔本生意上,苦了这么多年,好不容易花开二度,余满堂比她大十岁又拖家带口,不给她点实实在在的好处,她会叉开大腿让老东西睡,还睡出个野种来?
胡月娥被宋海浪点醒,托了关系去镇上查兰花大酒店产权归属。
宋海浪目的达到,开着猎豹瞎逛。
转过弯,看见洪菱拎着铺盖卷站在路边,大热天的满脸是汗,身上穿的玫红色连衣裙都湿了,贴在身上,曼妙身姿一览无余。
他看得口干舌燥,转动方向盘凑过去献殷勤,“这不是洪领班么,怎么,被新老板撵出来了,要不要我过去替你说说情?”
“呸!凭她也配撵我?姑奶奶辞工不干了!”
“也是哟,那间小庙怎么容得下洪领班这尊玉菩萨,有没有找好下家,没有的话跟我去大宋公司,当个文员风不吹日不晒,工资随你开……”
洪菱翻翻好看的杏眼,“呸”了一声不搭理宋海浪。
她老家竹桥镇洪寨,去年辍学来黄石打工,一开始只是普通服务员,靠着相貌出众人伶俐,当了兰花大酒店的领班,干的是伺候人的活,免不了要受气,镇上的大小土豪,看见她就跟蜜蜂见了玫瑰花似地,嗡嗡嗡嗡撵都撵不走,一个个涎着脸,就想着怎么钻进花芯里采蜜,酒店里好几个漂亮服务员,都被这些坏男人采了,三两个月的甜蜜劲一过,扔到脑后再也想不起来。
洪菱读过不少书,明白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的道理,早就想离开胡兰花另外换个地方打工,私下里也应聘了好几家公司,都嫌她学历低。
当然也有看上她的,顾老虎开的飞虎物流公司,魏大全开的建筑公司,找上门来请她去当文员,她又不敢去。
更气人的是昨天,镇上帝豪夜总会的领班姚咪咪,拉着她的手妹妹长妹妹短,想诓她进帝豪夜总会当“服务员”,被她当场呸了一脸。
洪菱心气高,她能受得了苦,却受不了气,更受不了坏男人的鸟气,
宋海浪一时兴起逗逗她开心,见她怎么都不上勾,意兴阑珊地打了个哈欠,“大热天的去哪儿啊,要不要我送送你?”
“不用!我朋友来接我了!”
宋海浪顺着她的目光往旁边看,果然,一个油头粉面的小子走过来,一步三摇,满脸的不高兴:
“洪菱,大热天的你穷折腾啥?辞工也不赶在这一会儿,等天气凉快点不行吗,早就跟你说,跟着胡兰花那个骚狐狸没好果子吃……”
洪菱满脸尴尬,“行了!行了!别抱怨了,赶紧来帮我抬行李,看能不能赶上中午去竹桥的车。”
油头粉面的小子更不乐意了,“洪菱,咱俩都谈好几年了,大热天的你回什么竹桥啊,搬到我宿舍里住得了呗,至于整天防我像防贼似地,你累不累啊,早早晚晚的事,你整得三贞九烈一样,整天吊着我当猴耍是吧?”
猎豹车里,宋海浪噗嗤笑出声,这哪来的奇葩小白脸,脸确实白,也算得上帅,可惜又酸又色,二逼一个。
洪菱被笑得满脸涨红,“孟波,你胡咧咧什么?!”
“我怎么胡咧咧,我这是合理要求,你这么藏着掖着,不会是有外心了吧?”
孟波指着眼前的猎豹,“都混到有老鳖车接送了,还用得着拿我这种备胎当苦力吗?趁早钻进去,吱噢一声飞上枝头变凤凰,咱俩拜拜!”
宋海浪莫名其妙被人骂成老鳖,气笑了,把头伸出车窗,“嗨!小子,早上刷牙没有,满嘴喷粪找揍是吧?老子是勾搭了你女人,玩腻了爽够了,喊你这只活王八领回去……鳖是你,不是我!”
孟波吓一跳,他以为这辆外形酷似鳖壳的小轿车里没人,随口拿过来寒碜女朋友,谁知道钻出来一个泼皮,站着比他高,横着比他宽,巴掌揸开比他的脸小不了多少,当场吓怂。
孟波从裤兜里掏出一盒皱巴巴地黄鹤烟,满脸赔笑地递过去一根:“误会,都是误会!我这跟女朋友吵架,没别的意思,大哥您是洪菱的朋友,那也是我的朋友……”
人不要脸无敌,宋海浪服了,手点着孟波,扭头看洪菱,“洪领班,你年纪不大吧,怎么眼神退化的比七八十的老太太还差劲,挑来拣去,就看上这么一个怂货,不嫌丢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