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听这话,熊小北反而松了一口气,随手在外甥脑袋上弹了一记重的,“你小子神神叨叨,我还以为你把谁家闺女的肚子操大了……兰花大酒店本来就是我的,还用得着你帮我弄到手?人小鬼大的东西,跟你爹一样,一肚子坏水!”
不怪暴熊有怨念,当初宋开山能娶到熊小桥,说白了就是趁人之危,仗着兜里有钱,欺负他们弱姐幼弟,硬压着头做成了亲事。
宋开山后来对他们姐弟俩还算不错,可花枝似地姐姐嫁过去几年就没了,暴熊始终怨气难消。
也就是因为他和宋开山不合,余满堂才敢找他借钱,事后不用担心走漏消息。
水库边上,宋海浪继续套娘舅的话:“老舅,那老东西借了你多少钱?”
“两百万。”
“嘶~”宋海浪震撼,他知道娘舅有钱,却没想到能一下拿出两百万,“你不怕他还不起赖债啊?”
“我最不怕的就是别人赖债,巴不得这老小子还不起,他家大的小的都是美人坯子,我惦记好几年了。”
熊小北口气轻松,满脸奸笑,宋海浪满头黑线,他才不信娘舅会蠢到色迷心窍,两百万啊,在黄石镇上,想睡什么样的美女睡不到。
熊小北从兜里掏出一包金叶子,扔给外甥一根,自己也点上,倚着车门吞云吐雾,“赵昌那座楼盖到半拉停工了,他欠我八十万,想跑路的时候被我领着人堵在县城小旅店里,脱不了身,就把那座烂尾楼抵给我,他|妈的这小子不地道,签合同的时候反悔,要我倒找两百万给他,心疼的像是割肉,老子直接甩他两巴掌……”
末了,熊小北只给添了二十万,加上八十万欠款,一百万拿下了这处产业。
那时候省道还没开通,楼房周围只有一条黄泥路,晴天尘土飞扬,雨天遍地烂泥,停工后的大楼就像是烂在荒地里一坨水泥疙瘩,前不挨村后不靠店,灰不溜秋,买了以后啥用场都派不上。
赵昌建房子的时候,十八亩丘陵地只要三十万,跟白捡差不多,地基、规划都是照着七层以上建的,纯框架结构,东南西北四部电梯,真要给那小子建成了,熬到省道开通,妥妥滴亿万富翁。
余满堂想给相好开酒店,租下了这座楼,租期十年,每年二十万,两百万一次付清,中间不得提价。
这老东西手里虽然有点钱,却不能全拿出来付租金,毕竟租下以后还要装修,筹备开业,雇佣员工都需要钱,他让胡兰花出面跟熊小北商议,这两百万租金算是借款,利息两分。
宋海浪惊得差点被烟呛了,“尼玛这不是空手套白狼嘛,余家一分钱不花,就每月给你四万块的利息,白占你一座楼十年?”
省道刚刚开通,每年二十万的租金听着很夸张,可十年不能提价,余满堂从99年租到2009年,宋海浪重生过来的,知道房价、物价飞涨的有多厉害,十年时间,这样一座酒楼,租金从每年二十万,暴涨到每年二百万都有可能,亏大了。
熊小北被外甥笑得脸发红,闷着头分辩:“我也觉得亏,可余满堂硬说他将来是你老丈人,还把他闺女余小美领过来,一口一个舅舅的喊着,我拉不下这个脸啊……”
宋海浪气得一拳砸在车头上,前世余满堂联手孙天河,把宋家吃得渣都不剩,原来私底下早把他们一家人的脾性吃透了,什么人给下什么药。
看宋海浪年少好色,就把余小美扔出来当诱饵,看舅舅心疼外甥,就处处拿宋海浪当幌子占便宜。
熊小北闷头抽烟,闹到这份上,他再蠢也知道被人耍了,对着宋海浪叹气:
“余满堂这人出了名的狡猾,他说的话我也不全信,吊着他说等你真的跟小美结了婚,再把酒店租给他,后来胡兰花急着开酒店,拉着小美一起跑到我这哭得稀里哗啦,我看着不忍心,多喝了几杯,手一软就把合同签了……”
宋海浪嗤笑,“她们哭得稀里哗啦管屁用,脱光了给你操的稀里哗啦还差不多。”
“你小子……屁大点年纪,满脑子大粪!”
熊小北怒了,“你看见漂亮妞就不能纯洁点,就盯着裤裆里那点事,跟你老子一个德行!”
“老舅,纯洁要分对象,你是怜香惜玉,人家拿你当傻子。”
熊小北撇过脸,一口气把手里的半截烟吸完,当时他确实是被灌晕了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