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子,顾老虎不会背后憋着坏,找机会把我往死里阴吧?”
宋海浪也挠头,这事真说不好。
“爸,顾小虎的事先放一边,你现在压根就不用怕戴青书,就算他把这件事添油加醋捅给顾老虎,你不会立即有事,他立马倒霉,顾老虎不好惹,你宋黑胖也难缠啊,姓戴的现在落水狗一只,还指望你帮忙东山再起,底牌不亮出来才叫底牌,亮出来就是废纸,他是聪明人,不会干损人不利己的蠢事。”
宋开山想了想,觉得儿子说得有理,今时今日,就算顾老虎恨毒了他,想报复他,也要花一番功夫,而他想整垮戴青书,分分钟。
第二天一大早,夯货们还在呼呼酣睡的时候,大宋公司的院门被人砸得砰砰响——
“宋开山你这个混蛋!别躲在里面装死,给老子滚出来,想过河拆桥是不是?信不信我现在就去找顾老虎?!”
戴青书毫无昨天在宋家的斯文装逼,疯狗一样露出了獠牙。
宿舍里,看了大半夜有色录像的夯货们被吵醒了,睡眼惺忪苦巴着脸翻了翻身,罗汉第一个开口骂起来——
“大清早的哪来的野狗叫?!”
“给郑蛮子打电话,拖到狗肉馆炖了!”
“好像是昨天那个逗比,追到镇上来了……”
“早知道昨天多放点巴豆!”
宋开山慢腾腾地下楼,走到院子里,拉开大门,没事人似地看着暴跳如雷的戴青书,也不称兄道弟了。
“戴老板,大早上的在哪儿喝高了,来我门上撒酒疯?想找顾老虎啊,走错门了,顾家在镇东头第三家,门外站着俩石狮子的就是。”
戴青书懵了,暗叫糟糕,宋开山这是要鱼死网破,还是想杀人灭口?
他破产以后成了惊弓之鸟,此刻站在门外张口结舌,“宋老弟……你……什么意思?”
“我没啥意思,是戴老板你什么意思!”
宋开山见吓住了戴青书,心中暗喜,再接再厉地把他的气焰打压下去,“顾老虎就算真是一头猛虎,我宋开山也不是任人揉捏的柿子,当年那件事我问心无愧,你要去顾家告我黑状,随便你!”
戴青书脸色变幻不定,半晌口气软了下来,“宋老弟,我没得罪你吧?那事真闹大了,大家都没好处,你何必咄咄逼人?”
“咄咄逼人的是你,我们一家三口,已经被你和你俩闺女逼得有家不敢回,你还想咋样?”
宋开山气不打一处来,“我也不跟你兜圈子,结亲家这事,没门,浪子年纪太小还在念书,又被小美的事伤了心,短时间不想娶媳妇。你不提这茬,咱们还是好兄弟,非要欺人太甚,顾家在镇东头第三家。”
听完这话,戴青书的脸色反而缓和了,宋家没看上他闺女,他也没看上宋海浪,结亲家就是权宜之计,现在闹翻说开了也好。
“宋老弟,浪子年纪小,我俩闺女年纪也小,结亲家就是这么一说,真结婚最快也得好几年以后,竹桥有几个混蛋看我落了难,打俩小姑娘的坏主意,差点就得了手,我急得没办法才想过来靠你这棵大树……”
戴青书说着说着快哭了,这回不是装的,是真伤心。
他破产欠了一屁股债,大部分是欠银行的,虽然也被逼得东躲西藏,但银行不是黑涩会,使不出乔三旺那种下作手段,他也不担心被人敲闷棍。
要命的是竹桥那些跟他不对付的土豪,看他破产成了落水狗,人人都来他脸上踩几脚。
半个月前镇上有人办喜事,在村头放了一场电影,他老婆领着俩闺女去看,中途娘仨溜出场外小解,被七八个来路不明的壮汉捂着嘴拖到河边打谷场,按在草垛里扒成三条大白鱼。
俩闺女趁这些男人脱裤子的时候跳进河里,游到对岸躲进玉米地里逃过一劫。
他老婆为了让闺女脱身,跟那几个男人厮打,没能逃掉,一晚上被蒙着眼,不知道被多少男人上了,天快亮的时候那些人才一哄而散。
事后戴青书哑巴吃黄连,有苦不敢说,怕丢人,怕毁了老婆闺女的名声,更气人的是镇上参与这件坏事的对头,在镇上看见他就凑上来,推推搡搡笑得龌龊下流,吧唧着嘴像回味什么美味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