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川呸了一口血沫,阴阴地瞪了宋海浪一眼。
路红梅担心丈夫出事,很快骑着摩托赶到月亮湾。
宋海浪仔细打量眼前的少妇,二十三四岁的年纪,细眉杏眼,圆润俏丽,穿一身水洗布牛仔裙,********很诱人。
路红梅没结婚以前,在镇幼儿园当老师,能歌善舞,今年夏天嫁给赵川,新婚燕尔就出了这种破事。
他们现在住的那座宅院,宋海浪亲自去看过,一溜五间平房,院子很宽敞,干干净净栽满了花木。
虽然不能跟黄石土豪的别墅比,也算殷实人家。
打从路红梅一进来,熊小北就眼神躲闪。
宋海浪知道娘舅心软的毛病又犯了,主动替他出面招呼美女,搬来一把椅子让路红梅坐下,嬉皮笑脸的打招呼:
“嫂子,今天请你过来没别的意思,就是我舅跟赵哥有点误会,想解释清楚。”
路红梅忐忑不安,她来的时候公公婆婆也要跟过来,她死活没让,担心他们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把事情弄遭,还不如她独自过来求情有效果。
路红梅看着塔楼里的七八个莽汉,个个肌肉发达,不怀好意地盯着她的脸、胸、屁股,涎水都快流出来了。
赵川坐在一旁,被收拾的鼻青脸肿,身上的衣服也被撕扯得破破烂烂。
路红梅嘴里发苦,走过去扶起丈夫,转身看着熊小北。
“熊哥……那些鱼……路上真的全死了,不知道咋回事。”
宋海浪皱眉,“嫂子,鱼全死了,龟呢,也全死了吗?”
如果是有人下毒,鱼死了龟也活不成,如果只是死了鱼,那就不好说了。
路红梅明白他这么问的意思,满脸尴尬,“龟都活着……这事挺奇怪的。”
宋海浪笑得开心,“嫂子,一点都不奇怪,听我舅说你们是第一次贩鱼,是不是供氧管没扎好,这么热的天,氧气不足鱼肯定死光光。”
赵川不服气,“我从前也跟人一起贩过鱼,从没出过这种事,肯定是你们想买我的院子,合起伙来坑人!”
宋海浪沉了脸,“赵川,大老爷们说话要有根据,你说鱼被人投了毒,那你怎么还敢继续拉到市场上卖,不怕毒死了人吃官司?”
一句话戳到赵川的软肋。
他这大半个月藏起来不露面,不止是躲熊小北,还担心卖出去的那些鱼吃死了人。
胡兵满脸不屑,“你小子真够缺德的,怀疑鱼是被毒死的还敢继续卖?”
赵川炸毛:“你们站着说话腰不疼,老子不卖掉鱼怎么收回本钱?”
“噗咚”一声,胡兵一脚踹在赵川腿弯上,踹得他半跪在地上。
“你他|妈癞皮狗一条,是谁的老子!”
路红梅看场面难看,赶紧凑到熊小北身边央求,说那四万斤死鱼只卖出去几千斤,剩下的三万多斤因为天热,全都臭掉倒进了路沟里,整整亏了五十万。
路红梅担心丈夫被扣在这里受罪,一口答应卖宅子,价钱就按上次宋开山给的价钱算,连房子带院子一起十万,剩下的四十万“慢慢还”。
小夫妻俩本来指望贩鱼发家致富,结果卖了宅院还背一屁股债,不知道猴年马月还得清。
宋海浪当即打电话给老爸,让他准备十万块现金去镇土管所门口等着,一手交钱一手办过户手续。
挂断电话,宋海浪笑眯眯地看着路红梅。
“嫂子,那个院子我们暂时也不急着用,你先住着,等找好新地方再搬走。”
路红梅赶紧道谢,拉着不情不愿的丈夫,一起坐胡兵的车去镇上。
高高的水电站塔楼里,宋海浪看着嘻哈离去的一群人,心里琢磨着赵川那车鱼是不是真的被人投了毒。
“老舅,不会真是你让人干的吧?”
两万斤鲫鱼,两万斤鲢鱼,一千只草龟,批发价也值个七八十万,旁人过来买都是一手交钱一手交鱼,到了赵川这里就能赊账,要说这里没问题,鬼都不信。
熊小北脸色讪讪地,道出内情:
“我答应卖鱼给赵川,不是因为他的宅子,是因为他老婆,清明节的时候我在镇上喝多了,红梅走亲戚回来,半路上招手要搭我的车,我酒劲上来睡了她,事后她哭得什么似地,给钱也不要,从那以后见了我就躲,上个月她突然又来找我……完事了说家里困难,让我赊点鱼给赵川,挣点钱买辆车,我答应了,谁知道赵川烂泥糊不上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