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世孙天河、余满堂这些人,怕别人非议他们巧|取豪夺,对温泉断流的事讳莫如深,个别村民如郭治国虽然猜测到事情蹊跷,没有证据无可奈何。
半山腰上,宋开山憋了一肚子邪火,看着葛小莉鼻子不是鼻子脸不是脸,骂了几句“小婊砸”还不过瘾,气头上还扇了她一巴掌。
葛小莉不服气,瞪着一双杏眼骂人:“宋黑胖!小姑奶奶的闲事你管得着嘛?我想干什么,想跟什么人睡觉,都是我自己的事!”
“你跟旁人睡觉,睡烂了我管不着,也不爱管,可你勾搭我儿子就不行!”
宋开山口气很硬,手指着下山的小道:“马上滚蛋,再让老子看见你在浪子眼前搔首弄姿,老子把卖到窑子里,让你骚过瘾。”
葛小莉气鼓鼓地扭着南瓜瓣屁股走了,罗汉满眼八卦地盯着宋海浪:
“咳咳,浪子,这妞刚才咋勾搭你了?是不是你们躲在灌木丛里的时候?味道咋样?”
“想知道?哪天你也睡她一回,趴着闻闻就知道她啥味道了。”
“嘁!算了吧,我还是处男,将来留着给我媳妇呐。”
罗汉没出息的缩了缩脖子,宋海浪不屑:
“你是不是处男,你媳妇咋知道?趁没媳妇的时候你先爽了再说,说不定你跟罗老头一样都是光棍命,一辈子娶不着媳妇,你还留到棺材里?”
罗汉恼了,“你才是光棍命!你们宋家三代都是光棍,比我家强什么?”
两人话不投机,在山路上拳来脚去噼里啪啦,打得热火朝天。
突然前方传来曲班长惊喜的喊声:“找到了!在这儿。”
正抵牛一样打闹的一对夯货,嗷一声同时松开手,争相恐后的往不远处一个小山洞里冲。
这座山洞入口非常窄,勉强容纳一个成年人进出,洞顶却很高,目测几乎直达山顶,一线天似地。
小山洞越往里走越宽敞,渐渐地豁然开朗,有个小院子那么大。
地面坑洼不平,彷佛一个超级大的漏斗,四边高,中间低,坡面滑溜,像是人工凿出来的。
曲向阳手拿着一把尖头镐,小心翼翼地扒开“漏斗”最中央堆着的碎石粘土,露出一个碗口大的洞穴,黑黝黝深不见底,仔细听似乎有水流哗啦之声。
曲向阳从随身携带的登山包里摸出一堆奇形怪状的勘测工具,又拿出一把强光手电筒。
确定下方是条地下河,长宽不明,水深至少两三米,方向从东往西,可能跟月亮湾水库那条大河相连。
郭治国满脸喜色:
“这么说山上有水,温泉也不是真的断流了,是被人堵住了是吧?”
曲向阳没他这么乐观,仔细记下探测绳上被河水洇透的高度,两个小时里接连扔下去七八次。
“奇怪,这河水怎么也下降了?”
探测绳下端坠着重物,扔进河水里迅速落到河底,水流经过的地方会变色,每次都有一指深的落差。
探测绳上的标尺被洇湿的的痕迹逐渐变浅,说明河水在缓缓下降,就在众人进来以后这么短的时候,就降了一指高的落差。
曲向阳脸色凝重。
“郭村长,这件事先不要宣扬,过几天我们再来看一次,如果水位持续下降,桐花山就不是温泉断流的问题了,恐怕以后山上连一滴水都不再会有。”
郭治国和宋开山面面相觑。
曲向阳的意思很明白,这条规模不明的地下河,是方圆几百里地下水系的一个支流。
山体简易地图上标注的那些渗水山洞蜿蜒成一条曲线,应该就是这道河流在地下的走向。
一旦河水断流,山顶那三眼温泉必然干涸。
宋海浪心里的疑惑解开,反而笑了起来。
“曲班长,天要下雨娘要嫁人,这地下河要断流神仙也没辙,你刚才说有人故意堵塞温泉,我相信是真的。这些人干坏事的目的很简单,就是不花什么钱拿下桐花山的承包权,完了再想办法疏通水流,捡个大便宜。”
郭治国气得一拍大腿:“任喜田这个狗杂碎!”
“郭叔,不是任喜田,是余满堂这个狗杂碎!今年春天的时候,这老小子一个劲的忽悠我爸承包桐花山,盖什么度假村,就因为他早就跟孙天河那伙人商议好了,等我爸倾家荡产把度假村建成,他们就釜底抽薪,让温泉断流,让我爸当第二个赵昌。”
前世,宋开山无论如何都想不到,祖祖辈辈流淌了一千多年的温泉,居然说干就干!
生机勃勃的一片山,就因为没了温泉,没了水,转眼就成了一座死山。
他砸了重金修建的别墅、酒店,只能眼睁睁烂在半山腰,谁都救不了。
辛辛苦苦二十年挣下的家业,被孙天河吃得渣都没剩下,刚盖好一年的别墅也落到孙天河手里,一家人连个容身之所都没有。
孙天河占了桐花山,打垮宋开山,斗垮郭治国,成了骑在全村老少头上的太上皇。
郭治国丢了村主任的位子,在村里被打压得抬不起头,他的大儿媳徐婕轻佻艳丽,被孙天河瞄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