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海浪看着戴燕,“现在给你们两条路选,一是跟我走,去镇派出所把事情说清楚;二是我把这几个男人放了,你们娘俩自便。”
戴燕想都不想:“我去派出所。”
里外里都被人睡过了,就再立牌坊旁人也知道她是什么货色,没有钱逃不出乌县,再被抓回竹桥下场更惨,不如豁出去大闹一场。
娘俩上了猎豹车,夯货们骑着摩托,押着五个倒霉男人往镇上走。
这里距离大路不算远,距离黄石镇也就二三里地,周围赶来看戏的村民人山人海,看看车厢里衣衫不整的娘俩,再看看五个嘴贴胶带串成蚂蚱的男人,其中两个只穿着裤|衩,另外三个也只穿着裤子,赤着脚。
这造型,明白人一看就明白咋回事,纷纷围着猜测这几个被逮了现行的男人,到底是“遂了”呢,还是“未遂”。
杜小铁子牵着五个男人前边走,夯货们开着轿车、骑着摩托压阵。
车开得像乌龟爬,人走得慢吞吞,消息却像长了翅膀一样,瞬间传遍黄石镇。
若是平常日子还好,偏偏是整个乌县下辖十几个乡镇、周围其它三个县的乡镇、一百里外的项城、甚至邻省都有不少人过来听梆子戏的周末!
八卦之火熊熊燃烧,照亮了方圆几百里地的天空。
很快有人认出徐玉莲、戴燕娘俩,叽呱叽呱议论戴青书破产,丢下老婆孩子跑路的事。
“嗨,你们猜猜这几个男的到底得手没有?”
“遂了是罪,未遂也是罪,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何况只是坐牢?要是未遂那就冤了,女人也没摸着,牢还要坐。”
“摸肯定是摸着了,你看那娘俩满身淤青,难道是她们自己掐的?”
“嘿嘿……”
“哈哈……”
围观的闲人越说越下流,徐玉莲一个半老徐娘都撑不住,戴燕更羞得恨不能钻地缝。
倒是那几个干坏事的莽汉,知道逃不了也不想着跑了,灰着脸往镇派出所走。
押送的队伍蜗牛爬一样,半天挪不了三步地。
最后还是镇派出所的人得到消息,派出两辆警车开道,半个小时后终于送到。
汪少峰也在,宋海浪来之前就跟他打了电话。
黄石镇唱七天大戏,人一多是非就多,汪少峰身为点对点帮扶黄石镇派出所的县局领导,一大早就赶过来坐镇,还真就遇到了大案子。
宋海浪把人往镇派出所一扔,转身就要走,郑尚武不干了:
“浪子!别急着走啊,跟叔过来做个记录。”
几个莽汉作案也是头脑一热,临时起意,没一个惯犯,被乡警一顿拳脚收拾的服服帖帖,对所犯罪行供认不讳,再跟两位受害人的口供对照,还有一群夯货的旁证,半个小时不到案件告破。
五个人里有两个“遂了”的,有三个“未遂”的。
蔫巴大叔哭得呜呜咽咽,他就爽了那么一小会儿,接下来却要不爽好几年。
那领头的魁梧汉子倒是硬气,沉着脸一声不吭。
沈显眼的媳妇也被传唤到案,一顶“教唆罪”的大帽子扣下来,吓得她傻眼,一屁股跌坐在地上哭天抹泪。
宋海浪懒得管这些鸟事,报案也是图个开心,出了派出所,领着一群夯货往镇东头顾老虎搭戏台的打谷场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