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是宋海浪还是夯货们,谁都睡不着。
杜小铁子和章鱼、大毛、石头,满嘴哈喇子地讨论那个小戏子的身段、脸蛋,羡慕宋开山的艳福。
“浪子,跟你爸说说呗,让你也睡那妞一回!”
“肥水不流外人田嘛,那妞跟谁不是睡?”
“浪子,有妞不泡,大逆不道……”
宋海浪一脚跺在床板上,“大半夜地都操蛋是不是?现在马上入冬了,牲口还没到发|春的时候,乱说乱动牵出去阉了!”
夯货们嘿嘿坏笑,压低嗓门嘀嘀咕咕,时不时地奸笑几声,话题还是围绕着那个水灵妞转。
郭二冬轻轻敲了敲床板,“浪子,今天你收留那娘俩合适吗?”
“合不合适都已经收留了,谁让咱们今天走岔道,撞见她们被人按在庄稼地里?当时硬着心肠走开不管也就算了,现在弄成这样再撒手不管,她们回去以后也没啥活路。”
“浪子心肠就是善,当初戴青书那么缺德,那个戴燕也不是省油灯,落到现在的下场……活该!”
宋海浪扯过被子蒙着头,“好了好了,啰啰嗦嗦娘们一样……都睡觉!”
一觉醒来日上三竿。
夯货们打打闹闹走到院子里,徐玉莲领着戴燕已经等在外边。
“走吧,先送你们去工地。”
宋海浪只穿着米白色的小背心,衬衫斜搭在一侧肩头,领着娘俩出了大宋集团。
猎豹车开出不到半里地,坐在副驾座上的郭二冬开口,“浪子,后边有人盯梢。”
宋海浪施施然转动方向盘,那些“尾巴”不用说是冲着这娘俩来的,在黄石大街上他还不至于怕了这些人,冷笑几声,继续往省道边上的工地走。
郭二冬指着后视镜提醒那娘俩,“看清楚了没有,一大早上就有两辆车、七八个壮汉盯着你们了,黄石也不怎么安全,浪子也不可能天天看着你们,进了工地以后就不要再出来了,实在有急事要出门,也喊几个工人陪着。”
徐玉莲吓得浑身簌簌发抖,搂着闺女涕泪连连,话都说不出来了。
打谷场上的梆子戏还在唱,因为黄石土豪睡那些小戏子睡得上瘾,额外又多包了三天场,唱足十天,图个十全十美。
苏小棠提前回了项城,熊小北得了空闲,又瞄上一个身段曼妙的小演员,跟其它人比起来,这妞的特点是有点黑,五官像是混血儿。
宋海浪从河边采了一把芦苇,点缀几朵玫瑰,冲到戏台上送给黑美人。
除了送花,宋海浪还递过去一张娘舅的名片,一个鼓鼓囊囊地信封。
黑美人捏着名片和信封,顺着宋海浪手指的方向看着熊小北,对人和钱都挺满意,点点头同意了。
宋海浪冲娘舅做了个“OK”的手势,转身下了戏台。
黄石镇上,万人齐聚,十日狂欢,大街小巷挤得水泄不通。
镇高中却空了大半,学生集体逃学去镇上听戏,气得班主任和校长无计可施。
各科的老师印了一摞试卷,发给愿意留在学校里听课学习的中坚分子,正常授课却做不到了,大部分班级里只剩下十几个的学生,个别班级甚至一个不剩。
就连穆丹凤当班主任的高三一班,也有不少学生请病假,宋海浪所在的三班,六十多个学生就剩下七八个在教室里。